这个奖励完全出了母子两人的预想范围了。
母子俩高兴的背起狼皮子回去了,回去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搬家。
也没啥可搬的。
家徒四壁,姜莲珠上辈子就没有见过这么穷的家。
在原主的记忆中,王老五失踪没多久,老王家就把姜莲珠母子四人以分家的名义,赶出了家门,说姜莲珠是个扫帚星,不让她呆大家族里。至于大宝他们三个孩子,老王家也不想养,说姜莲珠进了门就是她们的娘,一日为娘,终生为娘,让姜莲珠一并带走养活。
赶出去的时候就分了那一个草棚子,以及两袋子粗粮,这一年多时间来,母子几人能活下来,都是靠大宝二宝两孩子去山里头找吃的,或者有好心的村民们施舍一些吃食,活下来的。
现在要搬家,全部家当一个破篓子就能装下。
衣服就是身上穿的一身,换洗的多余的都没有一件的,锅碗瓢盆什么的都是破的,也不多,全家最值钱的是一小袋盐巴,还是二宝前几天在山里头捡了野鸡蛋卖钱买回来的。
姜莲珠今天打回来的狼肉与狼皮子,算是最有价值的东西了。
就这样姜莲珠背着狼肉与狼皮子,大宝拎着装全家破烂的篮子,二宝牵着妹妹,一趟就搬完了家。
众乡亲们得知姜莲珠母子几人搬了新家,是里正的意思,都跟过来看热闹。
赵婆子酸溜溜道,“哎唷,一个水性扬花又克夫的贱胚子,里正老叔这是老糊涂了,还给她们住这么好的屋子!”
午后时分,慵懒的夏风混着花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封窈站在毕业答辩台上,慢声细语陈述着自己的毕业论文。
软绵绵的女声舒缓轻柔,犹如催眠小曲,台下三个评委老师眼皮沉重,不住地点头啄米。
封窈当然知道这是一天之中人最懒乏困倦的时段。正因如此,在决定答辩顺序的时候,她刻意选了这个时间。
糊弄学资深弄弄子,从不放过任何糊弄过关的机会。
果然,困成狗的评委完全起不了刁难的心思,强打精神提了两个问题,就放水给她高分通过了。
封窈礼貌地向老师们鞠躬致谢。
本科生涯落幕,不过她和庆大的缘分还未尽。她保送了本校的直博研究生,待将来拿到博士学位,她还打算留校任教。
庆北大学作为一流高校,教师待遇极好,研究经费充足,寒暑节假日多,食堂林立菜式多样,阿姨从不颠勺——
世间还有比这座象牙塔更完美、更适合赖上一辈子的地方吗?
封窈脚步轻快走下讲台,美好的暑假在向她招手,马上就能回外婆家,葛优瘫咸鱼躺,做一个吃了睡睡了吃的快乐废人……
“——卧槽!快看对面天台!”
才刚出教室,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顷刻间,走廊上本来在排队等待答辩的学生大噪,呼啦啦全涌向护栏。
本楼相隔二三十米远,正对着美院的昌茂楼。大企业家宗昌茂慷慨捐建的楼,全国各地不少学校都有。
大太阳刺眼,封窈眯眸眺去。只见对面楼顶上,赫然有个男生坐在天台边沿,双腿悬在外面。
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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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这哥们儿不会是要跳楼吧?”
“偶买噶,学校又逼疯了一个……”
众生嗡嗡议论,紧张中隐隐透着莫名的亢奋。楼下渐渐聚起了人,仰头张望。
有人试着喊话:“同学,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你别想不开啊!”
封窈收回目光,转身不打算继续看下去。
她既不认识这位同学,又不懂心理学,爱莫能助。有老师和这么多热心的同学在,相信不会出事的。
“——哎,封窈!”
还没走出两步,同宿舍的冯璐璐瞧见了封窈,冲过来拉住她,“正找你呢!那个,不是刘东旭嘛?”
封窈只得停下脚步。“刘东旭?”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听过?”
冯璐璐瞪圆了眼睛,“他追过你的呀!你忘啦?新国国立美院来的交换生,在表白墙上狂刷告白,说你是他的缪斯女神,还在咱们宿舍楼下拉过小提琴……被你骂了的那个?”
封窈恍然,“噢!”
那还是开春的时候,快半年前的事情了。
封窈长了张美艳的脸,皮肤雪白,一双细长微挑的狐狸眼风情撩人,身材如其名,窈窕婀娜,凹凸有致。她在校园里从来不乏追求者,只是生性懒散,谈恋爱这种弄不好轻则劳心伤神、重则全家爬山的麻烦事,在她看来不是很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