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经历了这一遭,希瑟选择了顺应内心享受人生。
莎莉见了也只是趴在丈夫肩膀上笑了笑,不再强求闺蜜跟格雷的“姻缘”了。
如此这般,莎莉的提议自然作罢,“那我们过几天再约。嘿,特别是你,安琪拉,亲爱的,下次你一定不会拒绝我的邀请,对吧老同学?”
苏晚晚想了想,耸肩笑着点头:“当然。”
这些也算是同生共死了一回的人了,有时间聚一聚也挺有意思的。
或许是因为这次出事的地点是在海面上,本身一直是住在游艇上的格雷和维克多也表示这次要在岸上好好玩两天。
“或许我可以抽空回家一趟,嘿,格雷,你有兴一起吗?”离家少年维克多无所谓地随口一说,却只有格雷知道他能做出这个决定,已经算是很大的成长了。
“当然,正好当作6地旅行。”
几人说说笑笑从岸边往公路走,却在爬上公路抬头看见路边站着的人时,不约而同安静下来。
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就像是,就像那个人就是那样特别,特别到仿佛站立在鸡群中的鹤,让鸡崽子们看见它的第一眼就自然而然心生臣服。
即便是最桀骜的维克多此时也如柔弱的羊羔。
唯独苏晚晚眼睛直愣愣看着他,一颗心脏扑通扑通乱跳,大脑一阵眩晕,双耳一片嗡鸣。
用文艺一点的话来说,就是仿佛瞬息之间,全世界都在远去,她的眼中只剩下他了。
一直安静如木鸡的黑色记本也骚动起来,在苏晚晚手里小幅度扭动着破烂的身体,也不知道是想要扭动下来奔向追随了亿万万年的主人,还是心虚胆怯得想要偷溜跑路。
因为苏晚晚跟那位气场古怪的陌生男人隔空对视着久久不说话,气氛开始变得有些诡异。
还是稍微知晓个中内情的莎莉率先看懂情况,笑着轻轻搡了苏晚晚一把,调侃道:“是安琪拉家的死神来接女朋友回家了?安琪拉,快过去吧,希望过几天还有时间能安排给我们这些老同学老朋友~”
完全忘了自己在看见塔纳托斯之前是如何奋力挥舞锄头要挖墙脚,撺掇苏晚晚踹了渣男另外再找的。
当然,你要是现在直接去问,莎莉也可以理直气壮地表示事先她也不知道老同学的那个渣男对象长成这样啊。
这种脸蛋,这种身材,就算是渣男那也绝对是优质渣男。其实换一个角度想想,面对这种渣男,多睡一回都算是赚的。
所以莎莉瞬间改变立场,积极鼓励着老同学多睡几回渣男,也算是收取这两年耽误的青春赔偿金。
其他人听莎莉这样调侃,瞬间什么都懂了。虽然才经历了一场莫名其妙的事情,迷迷糊糊中也算是死里逃生,疲倦归疲倦,该起的哄还是不能少。
送上或善意的哄笑或亲昵的调侃,其余人都走了,只有保留了无数个循环记忆的洁西在离开前悄悄多看了那个男人一眼。
——他身上的气息,隐约有些熟悉。
莎莉的小动作没有让苏晚晚回过神,伙伴们的哄笑调侃也被大脑无事。
因为苏晚晚的脑袋现在已经被无数迫不及待喷薄而出的问号轰炸不休,场面堪比人类史上最激烈的空袭现场。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晚晚宕机的大脑才稍稍缓出点空档,让她不自觉向前走了一步,褪色花瓣似的唇嚅嚅着轻声吐出一个名字:“托马斯?”
一时都没现自己脑子太乱,把实际名字跟脑子里偷偷篡改的调侃式绰号给叫混了。
塔纳托斯却不以为忤,反而因为这个来自某小火车动画片的过分幼稚的绰号感到心安。
是她回来了,而且这一次,她还记得他。
一颗挂在万丈悬崖之上的心踏踏实实落地,塔纳托斯也有了走向她、拥抱她,甚至亲吻她的勇气。
包裹在西裤中的修长双腿一步步迈出。
一开始是昂阔步,从容霸气,可很快,步伐变得更大了,更快了,最后甚至变成了冲刺。
短距离冲刺带来的冲击力,让苏晚晚被他整个拥入怀里时都忍不住往后倒了倒。可是她毫不担心,也不害怕,只是忍着酸涩的眼眶鼻子,闭上双眸扬起下巴。
背心一只有力的手掌毫不动摇地托住了她,掌心的力道既失控又克制,熟悉的温凉的体温也仿佛瞬间有了绝对的穿透力,透过层层衣料,深深地狠狠地烙进了苏晚晚的背心上,心脏里。
没有让她久等。
几乎是在她仰起脸蛋的下一秒,唇上就重重地压下了另一个呼吸。
两人站在人来车往的公路边,不顾一切的拥吻着,既饱含了再度重逢的惊喜激动,又无处不透露出对彼此汹涌的思念。
剧烈起伏的心绪模糊了人对时间的感知。
苏晚晚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总之就是感觉到双脚都要僵硬麻木到站不住了,拉开剧烈喘着气,在塔纳托斯又一次准备压下来的时候别开脸拒绝了他继续的邀请。
塔纳托斯皱眉看着她,碧蓝的眸子里全是控诉,仿佛在无声地问:嘿,难道你对我的思念只值这么一点亲吻时长?
上个世界好歹也是在一起生活了一辈子的人,苏晚晚哪还能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忙拍着他肩膀解释:“我腿麻了!站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