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晚感觉自己好像还听到了她反锁的声音。
不过这应该是自己脑补的错觉,毕竟她的耳力也不太可能有那么灵敏。
被瑞秋的反应逗得噗嗤笑出了声,苏晚晚猜测对方应该在透过猫眼往外看,便冲猫眼摆了摆手:“瑞秋,我要搬走啦,希望以后有机会再见~”
也不管里面的人有没有吓到,苏晚晚进屋最后确定了一下没有东西落下,便带着塔纳托斯下楼离开了。
半晌,苏晚晚站在楼下目送塔纳托斯横穿马路时,身后楼梯间里又响起咚咚咚急促的高跟鞋撞击地面的脚步声。
若有所觉地回头,苏晚晚看见头都跑乱了的瑞秋。
对方感受到苏晚晚的视线,脸色不太好的扯出个干巴巴的笑。等终于走到苏晚晚身边,瑞秋上下打量一番,确定苏晚晚真的还活着,顿时松了口气,笑着嗔怪:“真是吓死我了,刚才太突然了,我有点反应过度,安琪拉,你别生气。”
苏晚晚笑了笑,没说什么。
生气是不至于的,本身她就没把瑞秋当作什么感情深厚的好朋友,顶多就是邻居朋友的程度。
可不生气归不生气,还要反过来安慰对方这种事儿,苏晚晚可干不出来。
显然瑞秋也知道这一点,尴尬地双手拎着包包站了一会儿,在苏晚晚转身要去咖啡厅等人的时候,她才匆忙说到:“上次真的很抱歉,不过他们都说那个倒忌时是真的,考特儿死了,她男朋友埃文也死了,我们后来在网上搜索,也现了很多有相同经历的网友,毫无疑问,最后他们都”
苏晚晚突然打断她越说越激烈的话语,平静地看着她,说:“瑞秋,你还记得这个a是你给我下载的吗?”
瑞秋脸色一变,眼神闪烁地辩解:“可是不管有没有这个a,你的寿命又不会变”
下载了只是让人提前知道而已。
苏晚晚失笑摇头:“算了,我也并不是要怪谁,这种事后讨论谁对谁错的事实在很浪费时间。我只是想说,你喜欢刺激冒险的游戏,并不代表别人也一定要喜欢。考特儿不想玩,我也不想玩,可是你当时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希望你能永远记得。”
瑞秋还想再说什么,苏晚晚已经拒绝继续和她交谈了:“抱歉,我还有约,你是否记得,是否有什么想法,与我并没有关系。祝你生活愉快,永远不会为自己做过的事心存内疚,再见。”
奎恩没有让苏晚晚等太久,几乎是踩着最高限赶过来的。
那会儿塔纳托斯也刚放完东西,正小跑着往咖啡厅而来。
苏晚晚抬手,示意进门的奎恩两人自己的位置,同时又笑着朝玻璃窗外的塔纳托斯双手比了个小爱心,再附带一个歪头k。
塔纳托斯被她的小动作可爱到捂心口,脸上是止不住的笑,丝毫应该有的冷峻淡漠气质都没有了。
有路人注意到两个年轻人之间的甜蜜互动,也送上善意的笑意。
奎恩带着马特满心焦虑地来到目前他们唯一知道的幸存者面前,却冷不丁吃了这么一大口甜腻的狗粮,都有些不适应地看了看彼此,不约而同露出了一个迷茫的表情。
干出这种公然秀恩爱之行为的苏晚晚一点尴尬羞涩都没有,而是很淡定地变换了正经的神态,仿佛刚才无事生一样客气地招呼两人:“不了解你们的口味偏好,所以抱歉,没有提前给你们点咖啡。”
反正很快就要回国了,这里的人又不认识她,社什么死啊,不存在的。
马特有些耐不住性子,悄悄在桌子下面扯了扯奎恩的衣角,示意她直奔主题。
奎恩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抬手对前来询问的服务生随口要了两杯自己常喝的咖啡,然后斟酌着说:“我很惊讶,你现在的状态,我是说,你看起来好极了,一点也不像有什么事的样子。”
而后苦笑,没有直接询问苏晚晚怎么逃过归零死亡时刻的,而是说起自己从昨天到现在遭遇的一切。
等听到她说自己在医院遭遇了不好的事,又是被迫离职又是遇到恐怖的东西,昨晚更是在车里睡了一夜,今天出门还莫名其妙被一个黑影捂住了眼睛差点酿成车祸。
苏晚晚确实心生同情,没等他们问,就主动说出自己所做的以及对此的想法:“你们说神父在经书里翻到的那个王子询问自己寿命的故事里有提到过,在测算之前吉普赛女人曾着重叮嘱王子:不能用它去救你自己,也不能借此改变命运。”
皱眉,顿了顿,等塔纳托斯过来,两人交换了一个面颊吻,苏晚晚示意他到旁边的桌等自己,然后才继续刚才的话语:“我认为这一点是关键。从知道寿命时间到现在,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改变自己的出行计划。”
马特显然是个性子急躁的人,双手捏成拳头忍不住捶了一下桌面,“可是能真正做到这一点的人恐怕并不多见!”
奎恩连忙将人安抚住。
苏晚晚看了奎恩一眼,耸肩摊手:“所以这就是你们所说的恶魔奥丁所要利用的一点。”
奎恩从未想过这一点,隐隐感觉到自己仿佛触碰到了什么,却又不甚清晰,连忙追问:“安琪拉,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晚晚踌躇了片刻,着重申明:“假设,我是说假设。假设这个寿命有两种情况,一个是真的,那么到了时间来收割我们生命的,为什么不是死神塔纳托斯,而是这个什么恶魔奥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