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课程已经结束,18o航班追悼会举行日还没敲定,苏晚晚的大学也已经拿到了offer,此时正是闲暇的时候,便每天都往克莱尔那边去。
除此之外,就是仿佛上班打卡一样特别规律地定时定点来找她的托纳斯。你能想象一个人不仅打电话,连定下的见面时间都能精准到分吗?
在认识托纳斯之前,苏晚晚是无法想象的。
不过被后世网络熏陶过的苏晚晚也知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对此并没有太大的介意。
周末,布朗太太带苏晚晚一起去教堂做礼拜,明明以前在这方面都不会强求的,说是忠实的信徒,不如说是随大流的同时做慈善。
这次布朗太太却很认真,郑重声明一定要苏晚晚跟着去。
原本就没什么事,布朗太太工作职业之故,是很忙碌的,难得有时间在家,苏晚晚只当陪她户外走走,没多想就答应了。
“最近你那位同学艾利克斯怎么样?”布朗太太问。
苏晚晚没多想,好奇地张望着周围,随口答:“不知道,听布莱尔说好像还没缓过情绪,在家里呆着呢。”
布朗太太若有所思:“追悼会的时间确定了吗?”
“还没,现在还在善后吧。”
布朗太太就说到时候他们会陪苏晚晚一起去,苏晚晚已经习惯了父母对她格外在意的作风,哪怕她已经十八岁了,这对美国父母依旧一点要让她独立的意思都没有。
若是换个本土孩子,怕是已经在吵嚷着责怪父母太霸道□□,一点自由都不给自己了。
苏晚晚倒是适应良好,没多想就点头答应了,“那我跟克莱尔说好到时候我们直接开车去接她一起。”
女儿性格比较腼腆怕生,虽然熟悉以后她就会露出古灵精怪的活泼一面,在外身处陌生环境是还是很容易吃亏的。这几年克莱尔把她照顾得很好,布朗太太也愿意以女性长辈的身份尽力回报一二,顺势询问起克莱尔的情绪如何。
“她还好,毕竟有我这样的小天使安慰啦。”苏晚晚笑容得意地自卖自夸,逗笑了原本眉心紧锁的布朗太太。
她爱怜地抚了抚女儿脸蛋,眸底荡着温柔地笑:“所以小天使,能告诉我最近总给你打电话见面的那位男孩儿是什么情况吗?”
还没进一步确定关系呢,就被父母知道了?
苏晚晚摸了摸耳垂,不太好意思地抿唇笑。
布朗太太就明白那应该是女儿喜欢的男孩了,很是开明地说:“难得遇到喜欢的男孩,如果确定了感觉是对的,那就勇敢一点。”
话锋一转,又说:“当然,不管怎么样,妈妈始终希望你能保护好自己,不管是身体还是感情。”
苏晚晚乍舌,“亲爱的布朗太太,我们连手都还没牵呢!”怎么就能说到那一步?!
婚前在两性关系上,看上眼了几天就有深入接触的也没什么稀罕的,不过她知道自家的小古板绝对不会这样想。若是说出来,怕是要让好不容易想要谈恋爱的女儿吓得缩回被窝。布朗太太笑而不语。
进了教堂,布朗太太停止跟女儿的闲聊说笑,态度端正起来,也要求苏晚晚认真诚恳。
“感谢主,是你的死,你的复活,让我们得以重生。是你十字架上流出的宝血,遮盖了我们一切的罪过”
大教堂里,众人垂闭目真诚赞颂。
原本当作背课本一样也跟着念叨的苏晚晚感觉到一阵风调皮地在自己脸颊边打转,卷得她耳下碎不停挠着她鼻尖。
悄悄睁开一只眼瞅了瞅,确定没人注意到自己所在的角落,苏晚晚飞快抬手勾起碎挽回小巧的耳朵后面,然后佯装无事生地继续握着双手抵在下巴处祷告。
谁知今天的风好像跟她杠上了一般,刚闭上眼念出一句话,额角的碎又被卷了起来,一左一右一左一右特别有规律地轻轻挠拍着眼睑。
嘿,这还打起节拍来了?
苏晚晚纳闷儿,停下颂词撅起下嘴唇往上吹风,试图让人工风与自然风对抗。
结果,人工风完败。
苏晚晚不得不妥协地再次悄悄睁开眼,使劲按着额角碎往两边压着撇开。刚压完,又吹下来了,甚至还特别嚣张地从她脑后勺方向猛地吹来一阵更强烈的风,刮得她马尾都往前糊住了大半张脸。
苏晚晚:“???”
反手捋了一把马尾,刚想回头看看身后这股歪风是打哪钻进来的,一抬眸却刚好对上了神父明锐通透的眼睛。
做祷告被抓到开小差,苏晚晚心虚地再不敢动弹了,瞬间做好姿势低头祷告。
等做完祷告,苏晚晚迫不及待跟布朗太太说了一声,就提前溜出了教堂,在外面的台阶边等她,就怕走晚了要被神父抓住批评教育。
说来奇怪,刚才在里面的时候微风不断,出来了反而空气沉闷得很。抬头看了看云层,似乎是要下雨的样子。
无聊地低头来回踩着台阶上上下下,下台阶时苏晚晚低着头,试图从地面上现几只蚂蚁好打时间,可惜无果。
走完五级台阶,一低头一抬头的功夫,冷不丁就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黑斗篷。
苏晚晚一愣,蓦然绽开个笑,小跑着迎了过去:“你怎么也在这里?”
教堂外一条不算长的穿过草地的步行小道后就是街道,来来往往的人并不算少,苏晚晚看他站在小道旁的大树下,只当他是刚好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