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比在去招领台的路上偶然碰见失主来得更容易。
“或许吧。”苏晚晚并不关心这个,那边艾利克斯跟卡特又吵起来了,两个就跟被激怒的大狗狗一样叫嚣着又要打成一团,柳顿老师头疼地把人分开。
“看起来艾利克斯情绪很不稳定。”
克莱尔也被转移了注意力,看着蹿到一起结果被两名安保人员压在地上的卡特跟艾利克斯,眼神游弋了一瞬,低声跟好友说:“不知道为什么,当他大叫着飞机要出事时,我突然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
因为诉说的对象是好友,所以克莱尔并没有隐瞒,只因她现象哪怕自己说得再荒谬,好友都会全心全意地相信她,安慰她。
心里有些莫名的慌乱,一向稳重的克莱尔此时也难免有些想要汲取温暖。
她抬眸,对上好友专注倾听的眼神,说:“就好像,我能感知到他内心的慌乱恐惧,总觉得他不是在撒谎,也不是吸大、麻吸多了产生幻觉胡乱疯。或许,我是说,或许,他真的预知”
“嘭——!!”
“哗——!!”
骤然的巨响伴随着整面墙的玻璃破碎炸开声,克莱尔下意识护住苏晚晚侧身蹲下,等玻璃迸溅声暂歇,抬头向窗外看去,难以置信地缓缓站了起来。
苏晚晚也早已震惊得目瞪口呆,与其余人一样傻傻看着窗外天空中燃烧成火球的大家伙。
有火焰裹挟着炸裂的碎片四处散落,恍如一簇绽放的烟花。
可所有人都知道,这簇烟花的绽放,是伴随着上百人的生命。
休息室里,长久的死寂过后,艾利克斯被所有人怪异的注视弄得有些烦躁,显然他现在心里也很乱。
可以理解,毕竟也就是个十几岁的少年,莫名其妙“看见”了一场空难,又真的成了真,现在还要被同学老师用看怪胎的眼神看待,心情自然好不起来。
克莱尔有些担忧地频频看过去,苏晚晚默默怀疑自己是不是最近觉醒了“小学生”的死神血统,要不然怎么走哪死哪。
诡异的有种惴惴不安的心虚感。
好在很快就有人进来打破了休息室里古怪的氛围。
国家交通安全局的人进来询问他们是否有受伤或者需要心理疏通的,又有联邦调查局的特工要求跟他们每个人进行单独谈话。
苏晚晚好奇地打量过去,刚好对上一双熟悉的锋利的蜜色眼眸。
苏晚晚惊讶,对方愣了一下后,也露出一个短促的似乎别有深意的笑,“好久不见布朗小姐。”
房间里其余人都看了过来。
苏晚晚抿唇,勉强打了个招呼:“你好施雷克探员。”
特工的视线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打了个转,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施雷克探员老神在在双手环胸,道:“布朗小姐真是名副其实的幸运儿,上次是唯一幸存者,这次又避开了这场空难。”
克莱尔反应过来,将苏晚晚挡在自己身后,柳顿老师也侧身挡住对方视线,微抬下巴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谢谢你的称赞,不过在接连遭遇厄难的女孩面前说这样的话,似乎有失妥帖。”
施雷克探员耸肩,无可无不可地笑笑,转身准备跟每个人的单独谈话。
“所以你是因为登机牌意外丢失,所以没能成功登机吗?那登机牌后来是被谁找到的?”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对方说是在洗手间外拐角那里捡到的。”
“你跟他认识?”施雷克探员逮着一个问题穷追不舍。
苏晚晚不确定对方是否已经查看过监控视频了,犹豫了一下,选择避而不谈:“先生,这似乎跟今天生的事无关。”
施雷克探员停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幸运女孩,你犹豫了,是想要隐瞒什么?”
苏晚晚不明白为什么他就是喜欢对自己挖根究底,处处透着不怀好意,干脆转而看向坐在旁边的特工:“我申请保留自身**的权利,如果我在洗手间遇到什么人与今天这件事有关联,你们可以直接去查看监控视频。这位探员似乎因为上次被我爸爸投诉,对我产生了一些无法消除的偏见,我要求接下来不再回答他的任何问题。”
特工看了眼施雷克,笑着摊手,没说什么,却也接过了谈话主导权:“那么我们聊一聊你那位同学艾利克斯,他平时在学校表现怎么样?”
回归正题公事公办,没有被刻意针对的感觉,苏晚晚也尽量配合,表示自己在学校跟其他同学都没有走得太近,只有跟克莱尔是好朋友,至于飞机上艾利克斯大喊飞机要出事的事,因为当时她并没有上飞机,所以也是一问三不知。
等苏晚晚离开,特工扭头问施雷克:“你为什么对她特别关注?”
怎么看都只是个单纯的小姑娘。
施雷克扬了扬手上的,笑着摇头:“没什么,只是有点在意。”等被对方用看变、态的眼神注视时才明白自己的话有歧义,忙解释:“不是那个在意,而是,就是觉得,她给人的感觉,有些不一样。不,是很不一样,难道你不觉得吗?”
特工搓着下巴眯眼打量他:“没有,不觉得,哥们儿,希望不会在监狱里见到你。”
施雷克探员翻了个白眼,懒得再解释,继续准备下一场谈话。
布朗先生跟布朗太太再是没想到,下午才依依不舍送走了女儿,晚上就又被通知女儿出事了。冲进休息室里找到安然无恙的女儿,两夫妻都忍不住要落泪了,一家三口紧紧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