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文君也翻身对着她道:“向文书这样说你,你不伤心难过生气啊?”
楚玉道:“他说的是事实,又有什么好难过生气的,平常心。”
向文君羡慕道:“要是我跟你一样懂事就好了,就不用我娘操心那么多了。”
楚玉坐起身俯视着她道:“江小柔死了你心痛吗?被你哥嫂那样对待你心痛吗?还有听到那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流言蜚语你心痛吗?”
向文君不明白楚玉为什么火,愣愣的点了点头。
楚玉道:“那便是成长,撕了你的皮,拧了你的心,用无数的血泪堆成的!”
向文君吞了口唾沫,眨巴着眼睛看着她,楚玉只念了一句台词:“is1ifea1aysthishardorisitjusthenyouareakida1ays1ikethis。”(出自电影《这个杀手不太冷》)。
向文君被吓到了,不敢再说,楚玉也不管她能不能听懂,直接躺倒不理她了。她想家了,想离开这里了。
不知不觉两人竟是睡了过去,当被解锁的声音吵醒的时候,楚玉头还有点晕乎乎的。
刘氏给她们送了午饭来。
刚在堂屋饭桌上坐定,刘氏便道:“你们这是怎么着了?文书早起气呼呼的去了我那边,问他什么事也不说,只管埋头做事,还从来没见过这小孩气成这样子呢。”
向文君正吃着饭,闻言瞟了楚玉一眼,又把头埋进饭碗里了。
楚玉道:“他生气你得问他,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他怎么想的呢。”
刘氏待要再问,楚玉埋头吃饭,只答让她去问向文书,便不好再说了。
饭后楚玉跟刘氏说道:“劳烦伯娘锁院门吧,院子宽敞,好歹能散散步,不至于太憋闷。”
刘氏看看她,又看看向文君,只叹口气锁了院门走了。
楚玉刻簪子的东西都收在屋檐下,当下无事便又拿了出来,向文君有心想试一下,被制止道:“你这手以后要绣花的,摸了刻刀起茧变粗了,就摸不了那丝帕了,要勾丝。”
楚玉心里憋屈,又有点说不明道不清的烦躁,一下午竟是没歇息过,到最后腰酸得直不起来了。
晚上向文书携向文兰姐弟回来时,楚玉和向文君正在厨房做饭,楚玉烧火,向文君掌厨。见几人回来了,向文君忙道:“你们可曾用饭了不曾?”
向文兰道:“已经用过了,姐姐你们晚上吃什么呀?”
向文君端了一碗咸菜烧豆腐到她鼻子下道:“闻闻,姐姐做的菜香不香。”
向文书看了楚玉一眼,自顾回了房。
第二天,向家婚礼开始了,这时的婚礼一共要举行三天,第一天是准备宴席,菜呀肉呀的全部都要收拾好,有些麻烦的菜品今天便要做好,第二天是正日子,迎亲拜堂,第三天宴请在宴席上帮忙的亲朋好友。
头天晚上向文杰便被借去做了那压床童子,向文君第二天早上才跟着向文兰一起去帮忙招呼女眷——林氏还在坐月子。
向文正运气好,吉时是酉时刻(下午五点到五点十五),正是不早不晚,天气又好,刘氏听着吉祥话乐得合不拢嘴。
向家院子不够大,只能坐下六桌,又有堂屋摆了两桌,剩下的只能摆在外面。楚玉传菜的时候现深山里似乎在冒烟,问了刘氏,刘氏看了一眼道:“可能是山上起雾了吧,没关系,不用管。”
楚玉有心要再问,又想着今天是个大好的日子,不欲添乱,便就住了嘴。
也不知是为了驱散前阵子瘟疫带来的恐惧还是为了这难得的宴席,等新人拜堂入了洞房后,向文正出来敬酒,连带着迎亲的向文书向文礼竟是被众人灌得酩酊大醉。
宴席结束后,竟没几个宾客是清醒的。
楚玉和向文君把向文书扶了回去,好在酒品不错,只瘫软着,并不乱动。扔床上后粗粗擦了一下脸,又灌了几口茶水,楚玉也不管他,随他去了。
半夜恍惚中楚玉似是又听到了鹅叫狗吠声,她睡眠浅,又担心进了贼,便披了衣服出去看看。
远处深山传来空寂的声音,似是狼嚎,楚玉听不真切,狼行成群,要是真有狼入了村,那可是大事!楚玉忙把向文君喊醒,向文君迷迷糊糊的,一听狼群几个字,衣服都来不及穿,赤脚跑到了院子里,在一群牲畜的叫声中仔细的听着。须臾便惨白着脸道:“真的是狼叫,怎么办?”
楚玉也慌了,她哪里知道该怎么办,从来只在动物园和电视里见过狼,她又不是动物学家!
楚玉深呼吸了几口气道:“你先把衣服穿上,把文兰带到文书房间,看能不能把他喊醒,我去找东西把门杠顶住,院墙那么高,应当不妨事,你快去吧。”
楚玉找了扁担和锄头把门顶住,又拿了镰刀菜刀等刀具进了向文书的房间,向文君正在拼命摇晃着向文书,奈何喝醉了的人睡的打鼾。楚玉忙又拿了桌上的茶水泼了上去,那人砸吧了两下嘴,还是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