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年龄稍长的妇人噗的就坐到地上拍着大腿嚎道:“这天杀的丧门星哦,仗着有人撑腰就无法无天了,这贱妮子毒害了我金孙,还不能讨个公道啊!”
刘氏皱眉问楚玉道:“怎么回事?”这要真关系到别人孙子,还真不好交代。
楚玉努努嘴道:“都说家里孩子被文兰过了病气来问责的。”又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句:“怕是来讹钱的。”
刘氏一听便知道了,说什么被向文兰过了病气是假,看他们不顺眼是真。当即冷笑道:“原来我那侄女有如此的本事,自个亲亲近近的人没有得病,那远得不知道什么地儿的东西倒能隔空得病气。莫得让人笑话了去!”看到人群里还有一个向氏的媳妇,更是气急,手一指道:“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有人欺负自家妹妹,不帮着不说,还要在shi盆子上面加点馊水,可真是好样的。”
楚玉其实不赞同刘氏如此扩大打击面,但鉴于自己战五渣,又是在帮自己,动了动嘴巴没说话。
那人也不是好惹的,当即啐了一口道:“什么妹妹,那里来的妹妹,把我儿子害成这样还妹妹呢,今天要是不给付了这汤药钱,看我们谁跟谁没完!”
刘氏双手抱胸,环视众人,也啐了一口道:“不过是为了讹钱罢了,也不怕这钱拿了烫手,报应到后辈身上!”
楚玉看着刘氏一人大战众妇女,简直叹为观止,顶礼膜拜。
众人火气越来越大,眼见快要打起来了,向文书回来了。
锄头砸在泥土里出一声闷响,向文书冷道:“这么多人在我家院门口做什么?我小妹病才刚好,正是需要静养的时候,众位要探病等过几天吧。”
“探什么病,你小妹把病气过给别人自己好了还好意思说!”
刘氏怒道:“不过是想骗钱罢了,文兰前段时间足不出户,现在已经好了,怎么过病气给你们?”
向文君跟着后面探头探脑,见到楚玉,摸边着溜到她身边偷偷道:“我弟去喊我爹他们了,一会儿就到。”
向文书也不理,只问楚玉道:“怎么还不做饭?我饿了。”
楚玉应了一声拉了向文君往厨房走,然后两人迅的趴门口往外面瞟。
向文书道:“想来你们家也有人等着,我也不留众位吃饭了。”把锄头往屋檐下一放,去防火缸那里洗手,理都不带搭理的。
向文兰姐弟听见见哥哥的声音,把门打开跑了出来,一人一边,小心翼翼的牵着他的衣角。
向文书拍拍两人的手道:“进去吧,外面人多,小心过了病气给你们。”
楚玉忍俊不禁,这向文书还蛮会气人的。
那坐地上的老妇人一拍地面怒道:“向家小子,你家有钱,小妮子病了都能去医馆看病,现下过了病气给我孙子,我们家可没有你家富裕,这汤药费你给是不给。”
向文书这才抬眼道:“你们这么多孩子在一起,指不定就是谁开始的呢,找找看谁是第一个生病的吧,说不定小子还能跟着拿一点药钱呢。”
“就是你家开始的,你少诬赖别人。”
向文书漫不经心道:“这一大片一大片的,我可听说了,外面村子可是有瘟疫的,保不定是谁回娘家或是走亲戚的时候染上的,到时候被围了村,那可是全村的罪人了。”
人群瞬间喧哗起来,楚玉心内也是一惊,这怕不是流感?
向文君的父亲在院门外道:“怎的都围在这里?欺负我向家没人?”
众人一看,向家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都在门口,想着今天怕是讨不了好,撂了几句话也就狼狈的带着孩子走了。
向文书道:“多的话我也不说了,晌午了也还没做饭,把嫂子叫上,楚玉你把屋檐下的咸鱼拿来蒸了,给我和大伯哥哥们下酒。”
刘氏道:“罢了,反正也不远,他大嫂应该已经做好饭了,我们先回去,吃了饭还能歇个晌。”又戳着楚玉的额头恨铁不成钢道:“不过几个妇人,你怕个鸟啊,不过比谁声音大,你只管吼过去,龟孙老鳖的骂着,谁能把你怎么样!”说完带着众人走了。
楚玉留了向文君,两人边做饭边聊,原来是她回家帮着做午饭听到这边传过去的声音,见势不妙去找了刘氏,又让弟弟向文远去喊了向文书并自己父亲。
楚玉道了谢,又问有关瘟疫的事情。向文君道:“都说是春瘟,刚开始的时候就头痛热,然后一个人传给一家人,又是一村人,可怕的很,村人得了病,又没钱医,可也不该把主意打到你们身上。”
楚玉却再一次不安起来,这怕,真的是流感。
在有抗生素的年代大规模的流感都很危险,更别说这个时代了。
楚玉让向文君多留意一下这方面的信息,又让向文书有空去买一些艾叶板蓝根之类的,并找有没有卖生石灰的,能买一些最好了。
晚间的时候林木却来了,对向文书两人道:“确是春瘟,有几个村子已经被封了,布告上只说要药材,最近可能还要封城,村里也没了几个小孩,你们自己注意一些。”
楚玉定了定神,对向文书道:“明天我们去县城一趟,买些东西吧,这几天怕是不好过了。”
向文书点点头,送走林木后又去找了向家老二向文正明天一起去买东西。
楚玉也拼命回想一些自己知道的东西:现在没有消毒水,要消毒只能用生石灰,还有酒也要多备一些,洗澡的胰子要买,柴火也要很多,衣服碗筷什么的要用开水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