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迷迷瞪瞪的睡着,眼皮仿佛坠了千斤顶,怎么也睁不开。耳边传来似近似远的声音,听不真切,便又昏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抬眼望着的是低矮的茅草屋顶。她噌的一下翻身就起来了,这绝对不是她知道的任何一个地方。
再看看身上,一身的黑色粗布做成的袍子。
抱着被子,楚玉四下看了看,床边没有鞋子,小心翼翼的光脚下了床,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她不是及肩短吗,怎么头都快齐腰深了?她这是昏迷了多久?
来不及多想,刚从墙边找到一根大约拇指粗细五十厘米长的木棍,就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从外面传来。
楚玉赶快上了床——那就是一堆稻草上面垫了一层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编成的草甸。棍子紧紧抓在手上贴在小腹,眼睛紧闭着。
刚盖好被子就听见门被打开的吱吖声音。脚步声走到了床边,就听见一个稚嫩的声音喊着“喂,醒了吗?”一边伸手推了推她的肩膀。
小姑娘的话夹杂着浓重的口音,楚玉心下大惊,莫不是被拐卖到了哪里?
那一瞬间,新闻里的拐卖案件过电影似的闪过脑海,心跳直奔一百八,她都担心会不会被现了。
似是认为人真的还没醒,那人嘟嘟囔囔的又出去了,楚玉在心中默数了十秒,吐着气睁开眼睛——她真怕睁眼的时候会在她面前出现一个人。
人没有,稻草床边倒是放着一个碗,黑乎乎的一碗汤,不知道是什么,估计是那人送来的吃食。
楚玉并不敢吃,担心里面会不会被放了什么东西。
在被子里想了想,她必须尽快的离开这里,东西她是不敢吃的,越晚离开她身体会越虚弱。
如果等晚上,就怕附近有人家养了狗,到时候惊了狗,就更走不了了。
她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但是顺着河流往下走,总是能走到大城市的,到时候报警应该就安全了。
又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外面一直没有传来什么声音。楚玉蹑手蹑脚的下床绕过了碗,从门缝里往外看。
门是木门,跟土墙之间的缝隙不小,能看到外面大约有二十多平方的院子,两米高的土墙,中间的木门大敞着,土坝的院子打扫得很干净,没有人,也没有牲畜。
她转了个身,慢慢的把门打开了一个小缝,与院门相对的是两间屋子,茅草的屋顶,夯实的土墙,门也是敞开的,里面也没有什么动静。
所处的房子对面也有一件房,门倒是关着的,墙边散放着一些木柴。
又屏息了几秒,楚玉把门稍微开大了一点,能容下她侧身通过——并没有出什么声音。深呼吸一口气,然后猫腰从门后窜了出来就往门边溜。
顺着院门往外墙一拐,楚玉左右看了看,选了个人应该少一点的方向便直奔过去,也许是她运气好,小跑了五六分钟,就听到了潺潺流水声。
楚玉心下大喜,低着头,猫着腰,眼睛左右打量着,紧赶慢赶的往那边奔去。
在一片芦苇丛边,楚玉看到了大约一人宽的小河沟,河边是水草,湿淋淋的并不能走。楚玉抬头四下打量了一番,天气阴沉像是要下雨了,她分不清时间,只盼能在天黑前离开村子,找到一个安身的地方。
“#&%*¥……”前面传来说话声,楚玉心一慌,竟是直接往水边的芦苇丛里藏,芦苇下淤泥挺厚的,让她一步一踉跄连滚带爬的躲到了水草里。
天气有点冷,又沾了水,楚玉抖抖索索的捂着鼻子,抱着双腿,尽量把自己缩成一团。她没有穿鞋,脚底已经有了几个细小的伤口,此时伤口被腐蚀的感觉直冲脑门,和着恐惧让她轻轻的颤抖着。
芦苇很高,她警惕的看着外面,一手拿着棍子往身后泥潭里戳,戳到实地了再慢慢的往后挪。好不容易声音远去,她才舒了一口气。
捋了捋头,她想了想,决定挨着河边从水草堆里往下游走,反正衣服已经湿了,会不会生病什么的,等脱险了再说。
她并不会游泳,所幸水并不深,边上水深只及她小腿往上。河水并不清透,里面参杂着植物的枝叶,楚玉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不时警惕地看看周围。
忽然从她后方传来了狗吠声、嘈杂声,一个女人尖声叫嚷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