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殷玉晗就抓紧了一点谢长渊的袖子,想催谢长渊快点走。
结果好巧不巧,这时不远处围在那高楼下的人群里忽然爆出一阵高兴的惊呼声。
殷玉晗向来最爱热闹,忍不住就抬头朝上面看了一眼。
就这么一眼,殷玉晗对上了一双极为澄净漂亮的冰蓝色眸子。
空灵深湛得宛如大海一般,只是一眼,便能让人神魂倾倒。
冰蓝色的眸子下,一串串剔透的鲛珠组成的珠帘摇摇晃晃,散出柔和的荧光,衬着那雪白的肌肤,更是美不胜收。
正是传闻中的那位鲛人郦月。
真是个大美人啊。
殷玉晗一时间看得眼睛有些直。
一旁的谢长渊看到殷玉晗的表情,眸光微沉,正想拉走殷玉晗,忽然,那鲛人郦月微微一笑,竟是抬手就朝他们这边掷出了一个柔软的花球,瞄准的,正是殷玉晗。
谢长渊心头一凛,就想把殷玉晗拉到身后,可那花球竟然像是长了眼睛一般,按照本来的轨迹,谢长渊这么一拉殷玉晗就应该能躲开花球了。
可那花球却硬是在空中微微转了个弯,最终还是砸在了殷玉晗身上。
殷玉晗:?
殷玉晗还没搞清楚生了什么,周围就爆出了一阵夹杂着遗憾、愤怒和叹息的议论声。
“这小子是从哪来的?之前都没见到他,他居然就能得到郦月小姐的青睐!”
“这不公平啊郦月小姐,我们都来了这么多天了,你应该把这次机会给我们的。”
“方才我都没有告诉那愣头青郦月小姐的规矩,没想到郦月小姐居然把花球给他了!真是运气啊。”
众人议论纷纷之时,楼上那位抛出花球的鲛人郦月却已经悄无声息地款步走了进去,只留下一个惊鸿一瞥的背影,任人遐想。
而这时,一个身着青衫的侍女从不远处的一个小侧门里走了出来,走到殷玉晗的面前,笑道:“这位道友,今日小姐的客人就是你了,还请跟我上楼吧。”
殷玉晗:“客人?什么客人?”
殷玉晗一脸懵逼。
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抗议声也更多了。
青衫侍女莞尔一笑道:“每日被小姐用花球砸中的人,就能够进屋单独听小姐弹奏或是演唱一曲,这位客人难道是第一次来么?”
殷玉晗这时才恍然大悟——难怪方才那些告诉他消息的人说话都有点遮遮掩掩,围在那楼下又都那么狂热,感情都是为了抢这个名额啊。
方才殷玉晗是确实不想去了,不过现在这个机会就摆在面前,殷玉晗想了想,便看了谢长渊一眼,扯了扯他的袖子:“怎么样?要不要去?”
谢长渊眸光微沉,正要答话,那青衫侍女便已经提醒道:“郦月小姐一次只接待一人,并且只能是被花球选中的人,旁人是不能跟随的。”
“这样啊?”殷玉晗顿时皱皱鼻子。
很快,他就一脸惋惜地道:“既然这样,那你们就重丢花球吧,我一定要跟我道侣一起,不然就不去了。”
一直神色戒备的谢长渊听到殷玉晗这句话,心头微微一动,眸中冰冷的光芒倒是尽数消融了。
可一旁青衫侍女在听到殷玉晗这句话之后,一直和善温柔的脸上终于露出几分冷意,周围的躁动声也更大了,甚至有些人叫骂了起来。
都骂殷玉晗不识抬举,甚至还有些面目狰狞,想要动手了。
谢长渊听着这些人辱骂的嗓音,神情渐渐又沉冷了下来,偏偏殷玉晗一脸不以为意,反而笑道:“这位姐姐也别站在这了,还是快重让你们那位郦月小姐选人吧,我本来也就是个凑热闹的,这样的机会不应该给我。”
说着,殷玉晗就拉着谢长渊想走。
青衫侍女见状冷哼一声,正要话,一个极为柔婉动听的嗓音忽然轻轻响起。
“一人也是见,两人也是见,既然我跟这位道友今日有缘,那便请道友带着你的道侣上楼来吧。”
殷玉晗:咦?
殷玉晗仰起头,想看看虚实,结果那位郦月这次压根就没露面,只有一排空荡荡的白玉栏杆悬在那,一片衣角都没见到。
这样的特殊对待,顿时让周围的叫骂声更加猛烈了。
可偏偏郦月似乎摸透了众人的心理,这时又在屋中静静笑笑道:“诸位赶来的客人也不要不满,明日我再多对外演奏一场便是,就当感谢诸位这些日子以来对郦月的关心和照顾了,今日便都先散了吧,就当给郦月一个面子,好不好?”
郦月的嗓音极为柔婉动人,原本那些大上火气,焦躁无比的穷凶极恶之徒们听了,竟是一下子就着了魔一般地安静了下来。
不多时,就全都散了,一时间整个高楼下都空了出来,只剩下殷玉晗三人。
殷玉晗见到这一幕,心中愈纳罕,不由得对这个郦月更好奇了。
一旁的谢长渊看到殷玉晗好奇的神色,眉头微皱,就伸手轻轻握住了殷玉晗的手,试图在他掌心写字。
结果殷玉晗被挠得掌心一痒,顿时面上泛红,猛地抽回了手。
“你干嘛?”
谢长渊:……
青衫侍女似乎看出两人端倪,也不说什么,只道:“二位请吧。”
殷玉晗想了想,瞥了谢长渊一眼,率先走了进去,谢长渊无奈,只得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