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什么?”
“别咬……”
陈赴野低眸看她,呼吸有些粗:“酒是你喝的,火也是你自己挑起来的。”
盛枳呜咽了两声,被他这一折腾也逐渐清醒了过来:
“那我知道错了嘛。”
陈赴野看她真的要吓哭的模样,于心不忍地克制住心里的火,还是松开了她。
这是他的小姑娘,再胡闹也要宠着,不能乱了分寸。
他理了理她蹭乱的头,又将她掉至肩头的衣领拉好,自己则是下了床把床头的醒酒汤端过来:“喝了。”
盛枳接过汤抿了一口,微湿着的眼睛微颤着看着他离开:“那你、你去哪?”
陈赴野头也没回:“洗澡。”
盛枳讪讪地眨了眨眼,耳根依旧热着:“……哦。”
*
等陈赴野从浴室里出来时,已经将近快夜里两点。
额前掉落的莹润的水珠淌过利落的下颌折角,顺着拉长的颈脖线条和清晰的锁骨往下,少年赤着上身,劲瘦和腰腹和腹肌惹人眼球。
盛枳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脸再次不可控制地红了起来。
陈赴野放下擦头用的的毛巾,弯起唇角,撩着眼皮看她一眼:
“躲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盛枳埋着的脸更红了,手指也在手机屏幕上来来回回地戳着。
怎么可以说的这么直白!
“别看了。”
陈赴野哂笑,将她的手机抽出来。
“今晚是守岁还是睡觉?”
盛枳看了眼窗外还在燃的焰火,今晚不睡觉,明天大年初一就必定起不来了。
她说:“睡觉吧。”
“行。”
陈赴野于是上了床,只留下床头一盏浅黄色的微弱的小灯。
盛枳平时都习惯朝着外边侧着躺,但这会她如果侧着,就是面向陈赴野。
刚刚还被他那样亲过,这么就要面对面睡,总归是有些不自在。
她翻来覆去好一会,最终还是转了回来。再睡不着也是要睡的。
少年身上有很多痊愈以后留下的疤痕,大大小小的,刚刚离远了看不清,这回离近了看的一清二楚。
除去她刚刚用指甲挠出来的抓痕,有些泛红,
盛枳知道其他的是他以前打拳打来的。只是……
“阿野。”她呢喃出声。
陈赴野偏头看她:“怎么了?”
盛枳指着他颈脖后连接肩胛那,问:“你什么时候去纹的身?”
那图案有些奇怪,蜿蜒扭曲,是一片红褐色的荆棘,穿刺而过一只蝴蝶轻盈的身躯,有种诡谲枯萎、却又兼具着强劲生命力的美感。
这片图案给人的感觉像是纹在了一个伤口上面,特意给伤口遮痕。
陈赴野怔了两秒,随即纳开眼尾笑了:“很久以前。”
“多久?”
“小时候被开水烫的,最近觉得痕迹很丑,纹上挡住了。”
盛枳颤了颤眼睫,指尖在那只蝴蝶上轻拂着:“疼不疼?”
“不疼。”
“为什么是这个图案?”
“纹身师说好看,就中选它了。”
真的是这样吗?
盛枳觉得这个纹身带给她的第一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
她还想细看一下,陈赴野却搂着她哄着:
“睡吧,明天要早起,晚安。”
盛枳眨巴着眼,“那……你以后别纹身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