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枳开始现异常的时候,是在陈赴野离开的第八天时。
起先几天,他们还在保持短信和通话,可逐渐到第六天、第七天左右,陈赴野联系她的次数越来越少,频率也不太正常。
有点像是刻意回避了晚上,只在白天的某个点回她的消息和接电话。
之前了解过,他和江航两个人上的是白班。
可按理来说,如果上班的时间是白天,应该是夜晚的时间才充裕一些。
可她却从来没能在夜晚联系上他。
当过度在意一个人时,哪怕是不见面,哪怕只听到他的声音也能立马察觉到异常。
这种感觉俗称为第六感。
以为这是自己的错觉,可这种不安的异样感觉却在一天天加重。
打电话时,少年说话时语调总是有些低沉,好像有些心不在焉。
说好一个星期就能结束,可现在回来的时间却在一天天推迟。
可距离一中开学的时间不过还有四天。
盛枳愈纳闷起来。
一直以来,她对陈赴野保持着极致的信任,深信不疑。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自由,彼此保持适当的个人空间是尊重。
所以盛枳对这件事没有过度询问、也没主动干涉。
可她心底总有种奇怪的感觉,如果……陈赴野没有对她说真话?
其实是不太愿意往这方面想的。
可想起来以前少年以前为了她激进挣钱付出的那些场面,又开始动摇起自己的内心想法。
如果不是在帮丹尼尔改装机车,那又是在做什么事?瞒她的理由又是什么?
一种油然而生的恐惧感直冒心头。
盛枳实在是很想打个电话给江航,旁侧敲击。
可她犹豫再三,还是将手机放了回去。
开始翻箱倒柜,想找出上次在那次盘山赛车时丹尼尔递过来的名片。
找了半天却没找出来,于是只能沮丧地叹了口气。
她正要开始收拾刚被她翻乱的桌子,脑袋里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另一个人。
*
冬天的清晨,即使是处于人口密集的学校附近区域,奶茶店的生意也一直一般。
原因无它,寒假期间,学生们都裹着被子起不来,也不像夏天旺季时爱喝东西。
但江盈还是一大早就开了店门。
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在收银台前系上围裙,门口风铃一阵脆耳的清响。
盛枳裹着厚厚的围巾进了门,“江盈姐。”
江盈回头,视线放在盛枳身上打量着,想了半天:“你是……你是之前追小陈的那个姑娘?”
盛枳顿了一下,温和地笑了笑:“嗯,是我,您还记得。”
江盈也笑了笑,“不对不对,看我这嘴,应该是小陈追的你。快坐快坐,你是来喝东西的?”
“我来找您有些事。”
“你说话可真客气,一个一个‘您’,不用这么叫我,直接叫我名字就行。”
盛枳礼貌询问:“我来想来问问盈姐,你知道江航的具体去向吗?”
“你说我那倒霉弟弟啊,知道。他说和小陈给那个什么老外修车去了,具体什么名字我也忘记了。两人走了能有八九天了吧,快开学了还不回来…该催催了。”
盛枳眨了眨眼,“那你知道他们的确切地址吗?”
“地址嘛,这小子刚下火车我就问过了,出门在外嘛,我还真怕他让人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