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季节,两个人小心翼翼都地踩着枯黄的稻草,绕过田埂间的毛豆荚和沟渠。他紧紧牵着她的手,无声中就像是一个最美好的约定——
这辈子都不会再松手。
沟渠里淌过几只淡黄色肥嘟嘟的小鸭子,盛枳蹲下伸手摸了摸,指尖被水滴沁的冰凉。她笑了笑,眉梢都是喜悦,“好可爱。”
她惬意地躺进向日葵花间,陈赴野就在她身旁坐下。
“阿野。”
“嗯?”
“陈赴野。”
“嗯。”
盛枳笑着,只是喊他的名字,没说话。
她小的时候在乡下待过一阵,苞谷,玉米,稻田,小鸭子……那时候的她不像现在这样,那时有爸爸妈妈的宠爱,慢节奏的舒适与闲暇。
长大以后,她什么都没有了,也逐渐淡忘了这种感觉。
直到眼前这个少年,再一次亲手将她拉入这片美好之中。
陈赴野与她一起躺下,单手压在后脑,衣摆往上撩一截,露出漂亮的腰腹线条。
蝴蝶扑扇而来,陈赴野捻着一朵黄色的小花,单手别在盛枳的耳间。
他隔着小花亲了亲她红透的耳朵,又吻了吻她的耳垂,单手将她搂入怀中。
女孩抱着他,语调又轻又软:“陈赴野,我们小时候真的认识吗?”
“嗯,认识。”
盛枳叹了口气,将脸埋着他的胸膛上,声音闷闷的:“真可惜,我都不记得了。”
如果妈妈没有去世,如果她没有生病,她或许会记得自己和这个少年回忆。
或许在那时,他们就已经奔跑过在花海间。
“没关系,由我来记得就好了。”
盛枳的忽而鼻尖有些酸涩。
或许是想到了妈妈,或许只是因为喜欢这片田野,或者,
只是因为身边有他。
以后有,未来也有。
“你还说赢了奖金才给我买礼物,你分明准备了很久很久。”
他做什么都不会告诉她,总是这样默默付出,默默地把所有好都给她,然后供她选择。
她的男孩子真的好细节,好温柔,他那么肆意不羁的一个人,却甘愿为了她而收敛。
盛枳忽然想起来,上一世少年为她屠尽凶手,为她隐忍,为她彻头彻尾地疯狂。
他明明那么好,上辈子却只能抱着她冰凉骨灰死在烈火中。
以世间最惨烈的方式,至死,他都要与她骨肉相融。
眼角有晶莹的泪掉下来,盛枳哽涩着咽喉,紧紧抱着少年的腰腹:“陈赴野,你要一直好好的。不要偏激,要多爱自己一点,不要什么都想着我,知道吗……”
此生固他,无他何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