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天他知道。
“我以为我表现的够明显了。陈赴野,你真的一点都感受不到我的想法吗?”
女孩声音越说越委屈巴巴:
“你明明知道我是故意的,还一直躲我。”
“嗬,”陈赴野哼笑一声,强势地压了下来,距离近在咫尺,轻浮地挑逗:
“明显?暗恋吗,老子感受不到。”
盛枳忽而踮着脚,在他下颌下蜻蜓点水吻了一下,眼睛潮湿地看着他:
“那这样呢,算明恋吗?”
陈赴野呼吸重下来,掐着她两只细白的手腕举过头顶按在墙上。
“你知道这些动作对男人来说什么含义吗?”
“知道,我只对你。”
“你才认识我多久,知道我好人坏人?”
“好人。”
“就这么跟我走,如果我把你卖给人贩子,又或者把你骗上床。”
他说这话时语调上扬,透着心底的阴翳与不甘,又包含卑微的试探:
“盛枳,你拿什么信任我?”
盛枳看着他,眼瞳微颤:“你不会。”
陈赴野冷哼一声,温热的手掌顺着她的腰抚上来:
“不会?”
盛枳怔在原地,温热的手掌逐渐攀沿往上,她瞬间就沁出了泪花:
“别…”
她知道他分明是装作轻浮和冷漠。
在她死后,少年虔诚地吻着她的骨灰盒为她落泪,为她将那几个凶手凌迟,甘愿一并与她融进烈火里。
可是这些,她统统没法说出口。
她现在可以拿什么立场说自己百分百信任他?
陈赴野松开她的手腕,“你走吧,以后别再招惹上我。”
盛枳的眼睛被雾气和泪氤氲朦胧着。
直到陈赴野的身影消失,她才彻底失落地蹲在地上不甘心地呜咽起来。
夜晚,陈赴野抱着那件洗干净的校服。在梦里,他窒息地埋入朝思夜想的女孩雪白的颈。
像是病入膏肓的瘾君子,一切对他来说都好似不真实。
他做了一个梦,梦到盛枳牵着他的手走在一起。所有人却都在指责他——
他根本不配和她走在一起。
多么明媚干净又温柔的女孩啊,她要考最好的大学,却还牵着他的手,多脏。
可陈赴野想,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