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迦虽然有些吃惊,但又不是特别吃惊。
他当然知道,黄赌毒一向难以分家。
喻迦问:“哪些毒品?”
白军说了几个名词,喻迦听得眉头深锁。辜云红涉毒,要是倪云修还想去和她鸡蛋碰石头,也许会出什么难以预料的事。喻迦没少听某些不听话的人被人故意用毒品控制的事。
白军又说:“我跟着孙小姐去了她的母校,她在那里见了两个女生,我安排了人去查了那两个女生的情况,那两个女生都曾和辜云红有接触,在她手下打过工。从我推断,那两个女生,她们应该都是辜云红的猎物,或者已经受到伤害,或者即将受到伤害。
“我在跟踪孙雅维时,见孙雅维和辜老板吵了起来,辜老板手下的打手抓住了孙小姐,我看他们要打孙小姐,孙小姐人那么柔弱,我一时没有控制住,就冲了出去,所以才被抓住了。”
喻迦目光深沉地盯着白军,心说,连白军这样的老油条,都能对孙雅维那种人产生怜悯之情,甚至不顾自己安危,冲出去想护住她。那倪云修呢,倪云修是否也是这种状况。
喻迦没有就此表自己的看法,等白军继续讲下去。
白军说:“我在被他们抓住了后,他们把我和孙小姐分开了审问,他们问我是干什么的,我想,他们可能以为我是调查他们涉嫌毒品交易的人,所以他们开始对我非常严,还说要弄死我,好在我聪明,我说我是受人委托来调查孙小姐出轨的事,他们很显然就松了口气,他们嘴里说着我没有说真话,要一直把我关在那里,但其实之后对我就没有那么糟糕了。”
“在之前,他们可是对我拳脚相向,你看,喻总,我还受了不少罪。”他捞起自己的衣服,喻迦看到他身上有淤青,喻迦问:“去医院检查了吗?有没有事?”
白军说:“还没来得及去。不过,我找了散瘀药抹了抹,问题不大。”
喻迦说:“那还是应该赶紧去医院看看,所有花费,可以来我这里报销。”
白军赶紧笑着道谢。
喻迦说:“那你到现在知道孙雅维和辜老板之间是什么情况吗?”
白军说:“当时我听了一些孙小姐和辜老板之间的对话,大致有些猜测。”
喻迦坐直了身体,紧盯着白军。
白军继续说:“孙小姐应该也是一位受害者。她在多年之前曾经被辜老板下套,可能辜老板见她不识,还对她用了药,让人迷奸了她。然后孙小姐因此怀了孕,她还把这个小孩生了下来。这几年过去了,孙小姐心性成熟,胆子大了,对当年的事情越来越在意,就又回来找辜老板要为当年的事情讨回公道。不过,我看那个孙小姐也是挺聪明一人,她倒也没有说要拿辜老板怎么样,只是让辜老板把当年强奸她的人说出来,她自己去和对方扯皮,不会再找辜老板的麻烦。
“但是呢,小喻总,您细想一下,她都要去找当年强奸她的男人,她手上又有一些辜老板犯罪的证据,她之后真不会和辜老板翻脸吗?不找辜老板的麻烦?现在国家扫黑除恶专项行动,还是做了不少事儿。我看孙小姐心思还蛮深的,等辜老板真的交代了当年的事情,把那位强奸孙小姐的人供出来了,那孙小姐这里有完整证据链,可能孙小姐之后能做的事儿就多了,再来处理辜老板这里也不迟。”
喻迦沉默地看着白军,一时没有接话。
其实这个真相,喻迦也猜得到。他只是不愿意去相信真相是这样的而已。他一直知道倪云修总想着责任,总想着自己吃苦也要帮助他人,所以当年孙雅维遭遇了悲惨的事情,也许倪云修就是为了帮她才和她结了婚。
白军又说:“因为我就听了这些,辜老板就让人把我给带走了,后面两人谈了些什么,我就不清楚了。不知道辜老板是否供出了当年强奸孙小姐的人。”
喻迦这才沉吟道:“看来那个人身份不一般,辜云红到最后都没有说出那人是谁。”
白军点了点头,说:“辜老板在圈子里混了这么多年还没有出事,想来背后牵扯利益相关人员不少,她也是有些心机的,没有就此讲出真相。”
喻迦想了想,说:“那个孙雅维也是够蠢的,既然她已经生了孩子了,那她也不用去和辜云红就这事闹得不可开交,她直接说,要为小孩找爸爸,我看那辜云红很可能更容易说出那个强奸犯。”
白军道:“这种法子,孙小姐不一定没有想过要使用。不过,孙小姐生的孩子是个女儿,某些人可能并不看重女儿。或者对方更怕孙小姐带着孩子去闹,对方要是有家有室,还要仰仗妻子,岂不是问题更大?我看,这么多年了,要告倒当年的强奸犯,很不现实,对方完全可以反咬孙小姐一口,说孙小姐是自愿提供性服务的,那这事又怎么扯得清楚。带着孩子去闹得对方家里家宅不宁,我看还更现实一些。”
喻迦想到孙点点的可爱之处,一时没有接话。
他又对白军说:“这事儿不知道你还愿不愿意接,去查一下孙雅维女儿的生父到底是谁。”
白军说:“要查倒是可以,只是不一定就查得到,毕竟是好些年前的事了,我分析了这事儿,不好查。”
喻迦说:“你尽管去做,查得出来就把结果告诉我,查不出来也来回报我。无论查出来没有,我给你的钱都不会少,要是查出来了,我再在基数上给你翻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