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知道贾蓉年纪小小,就狠辣无情,所以尽管他们有血仇,心里恨不得把贾蓉给挫骨扬灰。但面上,却也不敢有任何的动作。
好容易,等到他南下到金陵。
这是个下手杀贾蓉的好时机,过后,可能就不再有了。
父亲便给他来了信,让他寻上一些人,在路上,悄无声息的把贾蓉做掉。日后说起来了,只要尾巴扫干净,没有实际的证据。宁国府的贾珍是个不足为惧的,即便是有什么不靠谱的传言,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事情早晚也会过去的。
他便想起了常年在江上作案的鳌花鱼一伙江贼。
托了狐朋狗友,好容易和他们搭上了线。又说服了他们的头目,又做了详细的计划。本以为是万无一失的事情,没想到,却全员被捉住。
“看来,倒是个硬骨头呢。”贾蓉轻轻一笑,却带了一丝说不出的诡异来。转头对知秋说道:“去,把我准备的东西拿过来。”
知秋应了一声,转身离开,未几,又回来。手中却多了一个托盘,上面整齐的排放着十多个大小不一的瓶瓶罐罐。
贾蓉从中拿出一个小小巧巧的瓶子,丢给无涯,开口吩咐说:“喂他吃一颗。”
无涯应答一声。打开瓶子,从里面倒出一颗朱红色的药丸出来,而后毫不犹豫的捏住赖尚荣的下巴,把药丸塞到他的口中,而后一抬他的下巴,让他把药丸吞下去。
药丸下肚,半盏茶都不到的时间,赖尚荣的面色便开始变红,而后脸上出现痛苦的神色,捂住自己的肚子,整个身子都躬成一团,口中出阵阵的痛苦的呻吟声,随着时间越长,他的叫声也就越大,声音也就越尖锐。
不过在这艘船上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那些被捆绑的江贼,哪一个手中没有一两条人命在手的,对于赖尚荣的痛苦,他们心里是没有多少波动的。只不过,等他们再抬头看向贾蓉的时候,目光神色顿时都不同起来。
不同于其他人,中年大汉他距离赖尚荣最近,可以清晰的见到赖尚荣整个人身子都卷缩在一起,腿脚都是抽搐,整个人也都因痛苦扭曲的不成样子。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抖了抖的,贾蓉那张漂亮的小脸,在他的眼中,顿时变成了十恶不赦的恶鬼。并且深深的觉得,自己刚才对贾蓉的问话,有问必答,是多么明智的一个决定。
赖尚荣家里虽然是奴才,但他自己却是良民,也是被家里的丫头婆子一大堆,捧着长大的。从来都没有受过任何的苦楚,因此,他的哀嚎声十分的大。才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便受不住了。连声说道:“我说,我,我说……”
“早这么说,不就不用受这些苦了吗?”贾蓉嗤笑了一声,如是的说道。手指微动,指尖弹出一颗丸药,精准的投入了赖尚荣口中。
片刻,赖尚荣脸上痛苦的神色,便不再。只是他通红的面庞,和那顺着脸,一滴滴流下来的汗水可以证明,他刚才的经历,并非是一场梦。
贾蓉开口说道:“现在,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见赖尚荣满脸惧怕的点点头,满意的点点头:“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行踪?”
赖尚荣神色间闪过一丝的怪异,回答说道:“是父亲使人给我来了信说的。”
“哦,是吗?你做这件事情,荣国府里可知道?”贾蓉又开口问道。
赖尚荣回答说:“他们默许的。”
虽然赖尚荣没有说出是谁,但贾蓉却也猜得出来,赖尚荣口中的‘他们’,恐怕就是贾母,贾政以及王夫人三人。嗤笑了一声,眼神里都是阴霾,看向赖尚荣,“你以为我是白痴吗?会相信你这样的鬼话?我猜,今日的事情,怕是你赖家瞒着做下的吧。你赖尚荣之所以也会在这船上,必定是你那个老不死的祖母特意吩咐你,要亲眼见了我,死无这葬身之地,一告慰赖二一家子吧。不然的话,你岂会愿意和这些草莽劫匪之流一起?”看着赖尚荣微变的神色,便知道自己是说对了。
笑了笑,“看来我是说对了呢。你赖尚荣现下这是自知死路一条,临死之前,这是想要找个人陪着呢。不过你放心,你黄泉路上的伴侣,我可是已经找好了。”侧头往那些江贼的身上扫了一圈,轻笑出声接着道:“瞧瞧,这些人都是要和你一起作伴的。黄泉路上,你必定不会孤独的。”
敢打劫她的船,她可是不管他们是不是被赖尚荣忽悠的过来的?横竖这几年来,鳌花鱼这伙江贼,还不知道杀了多少的人?早在他们干这一行的时候,就应该知道,迟早会有今日的下场的。
贾蓉低头看着赖尚荣,面色不知怎么扭曲了一下,声音阴翳的吩咐无涯说:“无涯,把赖尚荣的头砍下来,放到匣子里。让人日夜兼程的给赖大送过去。”看着赖尚荣惊恐的神色,有些叹息的说道:“我这个人,就是太过于善良心软了。你死了,还特意的把你的人头送过去,让你们一家子团聚。”
赖家,早在她决定对赖二生了杀意的时候,就没有打算放过去。不过这赖大不是他们宁国府的奴才,贾母又护着,所以他一直都没有找到很好的机会下手。虽然她是有想过,一瓶孔雀胆倒入赖大家的水井里。
不过想想,好像有些太便宜他们了。便做罢了。
没想到,她这里还没有去找赖大的麻烦,他倒是想先要她的命。真是好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