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无珩和克劳德离开之后,巴托的随从们见巴托依然昏迷不醒,索性直接将他抬到了他的住所。
随从们将巴托放到他的床上,想着让他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应该就能醒了,于是,没有查看巴托的状态,就直接退下了。
第二天一早,巴托的随从们在他的房门外等了好久,依然不见他出来。几人犹豫不决,不知道是否应该进入看看,因为擅自进入巴托的卧房,是要被重罚的,以前就有人因此差点被打个半死。
直至下午,巴托的随从们越来越觉得不安,于是,其中一人抱着忐忑的心情战战兢兢地进入了房内。随着慢慢地靠近巴托的床边,那名随从隐隐约约闻到一股腐臭味。他思考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快跑到巴托的身边。他看到巴托的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然后,将手慢慢地放到巴托的鼻孔旁,他瞬间吓了一跳,瘫坐在地,因为他感觉不到巴托呼吸了。
“来人啊,来人啊!你们快进来!”这名随从对着外面疯狂地喊着。
“怎么了?怎么了?……”门外的随从闻声冲入房内,急切地问道。
“公……公子他……他……死了!”
其他人闻言,惊恐地看向躺在床上的巴托。几人试探之后,确定巴托已经死亡,而且,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昨日就已经死了。
“怎么办?怎么办?公子这么突然死了,我们怎么跟桑娜林长老交代!我……我们还有活路吗?”
“还能怎么办!如实汇报啊,肯定是昨日那两人所为。”
“没错,他们表面上让我们看起来是打晕了公子,其实在暗地里就痛下了杀手。”
“是是是,我们就这么跟桑娜林长老汇报,到时候乞求长老能饶了我们的小命。”
……
两日之后,锡林勒巴托住所内。
巴托的尸身已经放入了棺木,此刻,一名身披白色长袍、面容冰冷的精灵妇人站在巴托的棺木前。双手轻轻地抚摸着棺木,微微颤抖着,眼睛里强忍着泪水,眼神里充斥着抑制不住的悲伤。此精灵妇人便是巴托的母亲,位高权重的长老院席长老桑娜林。
不知道过了多久,桑娜林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看着跪在地上瑟瑟抖的四名精灵小厮,他们就是当日跟着巴托一起去小酒馆的随从。
桑娜林看着他们,冰冷地开口道:“你们刚才所说的就是整个事情的经过?你们有谁亲眼看到了那两人对我儿下了杀手?”
四名随从没有答话,因为他们谁也没有亲眼看见辛无珩和克劳德杀人,准确地说他们压根就不知道巴托是怎么死的。
桑娜林见状,接着开口:“那就是说这一切都是你们的猜测?你们连我儿是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是吗?你们就是这么照顾公子的?”
“小人该死,小人该死……我们……我们……”
桑娜林懒得理会他们:“那你们总得提供点有用的信息吧?公子死了,你们却活下来了,总得有点活下来的价值吧?”
“大人饶命啊!我……我们……对了,小的想起来了,他们曾留下来了一封信,是皇室的一位成员写给他们的信,他们以此来证明他们不是奸细。”其中一名随从说道。
“信呢?”桑娜林不想跟他们废话。
“这……”
“怎么?信也没有?还是不知道在哪?”要不是还有问题要问他们,桑娜林都忍不住要一把捏死他们。
“不不不……大人,我知道我知道。这封信原件他们没有留下,只留下了一份拓印版,拓印版在那天酒馆的一位客人手里。”
桑娜林:“谁的手里?”
“这……”
桑娜林:“嗯?不知道?”,
“……”
桑娜林:“好,我明白了。来人啊,将他们带下去,公子一个人走,难免有些孤单,让他们去陪公子吧。”
“长老,大人,饶命啊,饶命啊……”四名随从纷纷求饶。
“饶了你们?哼!你们这群狗奴才,平时不督促公子长进,只知道蛊惑他惹事生非,你们好跟着他为所欲为!一群狗仗人势的东西,还有何面目求饶,该死!快拖下去。”桑娜林本就没打算饶过他们,一边怒斥他们,一边让侍卫将他们拖出去。
随后,桑娜林对着身旁的侍卫吩咐道:“鲍尔,你把那封信找出来。”
“是!”侍卫鲍尔领命离开了。
鲍尔离开之后,桑娜林摸着巴托的棺木,看着躺在里面的巴托,最终还是没有忍住,眼泪止不住得往下流。在这一刻,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长老大人,只是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而已。
桑娜林对着棺木内的巴托,哭泣地说道:“巴托啊巴托,为母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在外行事,一定要低调,低调,再低调,不要到处惹事生非,你总是不长记性,这下你满意了!为母不是时时刻刻都在你身边的,没办法一直护你周全,你以为我一个长老身份就能在原生圣林内保你无恙!”
“儿啊,为母舍不得你啊,我可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这么扔下我了,我该怎么办啊!”
“你放心,为母一定会找到凶手,将他千刀万剐,替你报仇雪恨!哪怕是拼着这个长老不做,也在所不惜!”
良久之后,鲍尔回来了,手里还拿了一封信,递到桑娜林面前:“大人,信在这里,您过目。”
桑娜林打开信看了起来。片刻之后,自言自语:“凯瑟琳公主?是她?他们怎么会认识?若那两人真的是凶手,就不好办了啊。”
鲍尔上前说道:“有没有可能这封信是伪造的?”
桑娜林摇摇头:“可能性不大,我熟知凯瑟琳公主的笔迹,一般人很难模仿,大概率是假不了。”
鲍尔:“那我们该怎么办?公子的仇一定要报!”
桑娜林:“公子的仇当然要报,只是……对了,你刚才去小酒馆查了没有?有没有其他人跟公子有过冲突?能确定他们就是杀公子的凶手吗?”
鲍尔点点头:“我去查过了,不仅是当天,就算是公子前几天的行踪我也查了,除了那两人,根本没有与其他人生过冲突。所以,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是基本可以确定,那两人就是杀公子的凶手。”
桑娜林虽然还有些疑虑,但是秉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选择,下令:“既然如此,那就通知锡林勒的烬组织成员行动吧。”
鲍尔:“那……凯瑟琳公主那边?”
“不知者不罪!谁知道他们跟凯瑟琳公主有什么关系呢?你知道吗?反正我不知道。”桑娜林冷笑地说着,随即,手中的信缓慢地漂在空中,然后瞬间裂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