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眠还是太瘦了,”萧越也笑着开口,“要多吃些肉。”
“谢、谢皇兄。”贺眠眠磕巴着道谢。
她蹙着眉,心中疑问无法排解,方才太后和皇上因为她差点吵起来,现在却又让她吃皇上夹的菜。
她愈捉摸不透太后与皇上的关系,只知道看似一片和乐的景象下暗流涌动。
以后还是不要轻易开口了,贺眠眠谨慎地想着,终于将那块鲜嫩的鱼肉吃进口中。
萧越心中欢喜又满足,强忍着才没继续给她夹菜。
今日已经有了进步,不能再做更多了。
午膳之后,太后要小憩,贺眠眠也有午睡的习惯,很快便告辞,萧越紧跟着站起身。
“阿越,你留下,哀家有话要说。”太后适时开口。
避免了与皇上同行,贺眠眠松了口气,快要走出殿门,她回望一眼,不期然对上萧越的目光。
贺眠眠微愣,怎么她每次不经意间抬眸,皇上都在看她?
她自然没有去问,太后特意留下了皇上,想必是有要事,她急匆匆走远。
萧越收回视线。
他早已察觉到太后戒备的目光,不慌不忙地斟了盏茶慢慢啜饮,道:“眠眠真是清雅脱俗。”
“阿越何出此言?”太后眯着眼睛问道。
他微微停顿了下,忍不住轻笑:“儿子只是觉得自己的眼光不错,这件衣裳是儿子一眼便看中的,眠眠穿上真是清雅脱俗。”
原来是说衣裳,太后嗯了一声,与有荣焉道:“她是你的皇妹,气质自然是极好的。”
她特意强调了皇妹两个字。
萧越轻轻敲了敲桌面,面带冷隽道:“母后特意将朕留下来,便是要说这些无的事情?”
无?太后瞥他一眼,见他神情波澜不惊,忍不住问道:“怎么无了?”
萧越低头不语,眸中滑过一丝不耐,忍了忍才平和道:“母后有话便直说吧。”
太后静静地瞅着她这个儿子。
他三岁便被封为太子,四岁开始学为君之道、治国之术,自那时起,他们母子见面的时间便少之又少,一个月能见两面便是奢侈,所以母子情并不算深。
自他登基后她尽力和缓,母子之间终于不再那么僵硬疏离,但是知心话说的少之又少。
她亦猜不透他的想法,只知道他事事都藏在心中,从不与他人言说。
这样的人做天子自然是极好的,不露心事,不怒自威,大臣们猜不透,便会放大对他的畏惧。
但是对她来说,这个儿子的心性实在太过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