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时候还早,贺眠眠特意精心打扮一番,只是该穿衣裳的时候,她脸上的笑容便没了。
皇上到底赏了多少件衣裳,她这几日每日都穿的不一样,绛紫色、靛青色、鸦青色、桃红色……颜色要么格外老成持重,要么格外水嫩鲜亮,奇奇怪怪的颜色她穿了个遍。
贺眠眠看了半晌,指了件稍微正常的水红色的,如果忽略裙子上绣了整片的黄色菊花,这件衣裳便是这几日穿的最好看的了。
她叹了口气,没忘将手绢与香囊放在衣袖中,举步往寿安宫正殿走去。
“眠眠今日穿的不错,”太后见她坐下,略略打量她一番才笑道,“幸好哀家看不见裙子。”
贺眠眠脸一红,噘着嘴侧身道:“母后又打眠眠,眠眠不陪您用膳了!”
这几日相处,彼此都亲近了许多,太后见状并不生气,反而觉得心花怒放,搂着她哄道:“哀家的女儿穿什么都好看。”
贺眠眠抿唇一笑,摸了摸袖中的东西,正要送给太后,没想到太后已经拿起了筷子,她只好收了起来,想着等用过早膳后再送。
她藏着心事,用膳时便有些心不在焉,太后瞧了出来,担忧问道:“眠眠,今日的膳食不合胃口?”
贺眠眠摇摇头,见太后还望着她,索性直接将手帕和香囊从袖中掏出来,甜甜笑道:“母后,这是眠眠的心意。”
寒星适时开口:“太后娘娘,殿下绣了好几晚,眼睛都快要熬花了。”
贺眠眠娇嗔道:“多嘴什么。”而且哪有好几晚,一晚而已。
太后眼珠不错地望着绣品,连声说好,听了寒星的话又皱眉:“急什么,难道哀家还缺你一个手帕?”
“眠眠想早些送给母后,”贺眠眠有些不好意思,“不过眠眠的女红比不了宫中绣娘,权当是做女儿的心意。”
“说的什么话,”太后喜道,“这是你亲手为哀家绣的,哀家高兴还来不及。”
太后看了又看,没交给侍女,反而亲自放在袖中,一瞧便知是真心喜欢。
贺眠眠放下心,正准备笑容满面地催促太后用膳,一道冷隽的声音传来:“又有了什么好事,母后竟笑的如此畅快。”
贺眠眠惊得起身。
怎么怕什么来什么!
萧越道了声免礼,见贺眠眠咬唇坐下,他不自在地移开目光,喝了杯清茶抵挡喉间的干渴之意。
“快过来看看,眠眠亲手为哀家绣的,”太后不住地炫耀,“这是手帕,这是香囊,绣的都是牡丹,真真是栩栩如生。”
萧越将视线放在绣品上,若有所思。
贺眠眠的目光一直跟随着他的,见他有开口的意思,连忙道:“母后别夸了,再夸眠眠便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她脸色微红,捏着的筷子出几声轻响,似乎是真的不好意思。
太后嗔怪道:“谦虚什么,哀家的女儿女红好,哀家自然要让人都知道。”
萧越淡淡一哂,索性顺着太后的话夸赞道:“母后说的极是,朕也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