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乞知道大哥从不会无的放矢,相信的同时充满好奇,若真能像刚才那伙人一样过河,不失为一种潇洒。
在墨乞期许注视下,墨羽来到一棵细木前,挥剑将树砍断,以幽泣锋利程度,不消一会儿便将细木分成十块薄板。
递给墨乞六块木板,墨羽朝河岸走去:“待会儿将木板投掷水面,尽量靠近断冰,起身跃上点踏,待再到空中时继续扔下第二块木板,以此为准,足以度过大河。”
墨乞看着大哥将木块扔进河里试探是否会下沉,待木块浮起来时,他忍不住顾虑道:“大哥,我从未弄过这个,万一力道把控不好掉进水里怎么办?”
墨羽捡起木板,皱眉看向墨乞:“我也是第一次,身为年轻人,总是瞻前顾后、妄自菲薄成何体统,你要想成为一名优秀刺客,胆气最为重要,连这个都怕,就莫谈其他了。”
墨乞闻言气滞,年轻饶性子涌了上来:“我不怕!”
着,二话不直接将第一块木板扔在十米远的一块断冰旁,拔身而起,直直朝木板跃去。
“这个楞头。”
墨羽全神贯注盯着墨乞身影,当看到墨乞蹒跚点踏于木板之上,溅起一片水花而未落水后,这才长舒紧张,自后跟上。
他比墨乞少两块木板,故而得扔的更远些,与墨乞相邻数米,第一块木板距离断冰较远,好在借岸边冲刺力道准确无误踏上。
脚沾木板会有一定倾斜,单脚又承载了整个身重,故而在木板没水时必须跃起,空中时扔下第二块木板,点踏其上不稳,慌乱中借旁边冰块二次借力,终是有惊无险。
四块木板扔完,墨羽裤腿湿透落在对岸,墨乞紧跟而至,力道轻重不一导致上身衣服也溅湿不少。
“大哥,我做到了。”一脸激动,墨乞难以置信看着河面木板飘荡。
墨羽欣慰拍着墨乞肩膀,不吝赞赏之词:“有时候,不拼一把,你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
“嗯。”墨乞握拳重重点头,这次获益匪浅。
二人解下包袱换下湿衣,继续上路。
根据情报所言,渡过这条大河便能看见北雾林所在,不需急躁,直线前进。
方才那两伙人应该是以轻功赶路,地面并没有多少脚印痕迹,前行一炷香后遇见一片丘陵绵延。
站在一处丘陵山头远望,二里外有一团白雾缭绕,坐落山涧,端是神秘。
“那里就是北雾林了。”墨羽眼中倒映那团白雾,神情肃穆,一路磕磕绊绊,终是到了。
墨乞嘴里嚼着一颗野果,幸灾乐祸道:“真想看看那丫头被折磨的苦样。”
墨羽侧头露笑:“怕是不能如你所愿。”
“为何?”墨乞将果核扔开。
墨羽脑海浮现出那晚黑袍人话语,面色古怪道:“那丫头可不是省油的灯,对方如此忌惮不敢动手,与其本身怕是脱不了干系。”
墨乞本想玲珑是仗着她爷爷才作威作福,但想想又作罢,能孤身一人救出大哥,便足以明一些问题。
缓步朝北雾林前进,墨羽趁机将当日玲珑救他那一晚所生的事情悉数告诉墨乞,青峰派、崆峒山一一无漏。
先前忘了这茬,墨乞没问他也没,之所以此时提起,是因为那个斗笠者露出的东西,正是崆峒山腰牌。
他与崆峒山最熟的只有李庚宇,故而那人十有八九是他!
崆峒山为何会来北雾林,巧合还是有意,另一伙人又是谁,难道是青峰派?……
将那夜事情讲完时二人已经距离北雾林百米之外。
不知为何,空烈阳高照,而北雾林百米外气温骤降,白雾翻滚缭绕,铺盖地,方圆寸草不生,落满各种飞禽走兽残骸。
二人止不住泛起寒意,紧了紧身上裘披,面面相觑。
这还没进北雾林就是这般诡异,那进去岂不真的是龙潭虎穴,有去无回?
墨羽犹豫了,王钰父亲惨像历历在目,他身上肩负太多,墨乞幽蛇又已经找到,还值得为一个泛泛之交的丫头以身冒险吗?
玲珑对自己是有救命之恩,但细想那是同墨乞拿幽蛇作为交换,并不是单方面出自本意为之。
当时回答黑袍人所问是一回事,如今身临其境又是另一回事!牵扯势力越来越多,没有实力就只能任人宰割,该怎么办……
“大哥,你怎么了”墨乞见大哥静杵了许久不见动作,心生疑惑。
墨羽眼神一闪,侧头看向墨乞,温煦道:“没事,我们走吧。”
话落,神情坚定再无犹豫,身子挺拔朝白雾行去,墨乞自后赶紧跟上,好奇打量四周。
“北雾林,我墨羽,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