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黑袍人抬头:“那若是玲珑没夺你兄弟兵器,也对你无有救命之恩,你还会来吗?”
这个问题似乎对黑袍人很是重要,其目光灼灼盯瞅墨羽,一眨不眨,连墨羽思考神态都观察不懈,唯恐作假。
墨羽脑海回想此人所问,若真除过这两点理由,玲珑便只是与他有过一面之缘,而且还被整蛊不轻,如是他还会来此救人吗?
救,会搭上性命!不救,良心会过意不去……
凡事都有利弊,诸人行事都图个为什么,善人者有,但不图回报以命施善者少之又少。
当墨羽睁开眼时,黑袍人凛神侧目,墨羽看了此人一眼,从容道:“我会来,但也会酌情为之,能救自然无有犹豫,不能救我也不会舍命陪君子,人生在世,图个心安理得即可。”
话落,黑袍人没再继续问,杵在原地愣愣出神,墨羽凝神细听现其正喃喃自语。
的什么他听不清楚,只能保持警惕静静等待。
三更过半,黑袍人怅然长叹,悠悠对着墨羽拱手:“一语中的,多谢你解开了我多年困惑,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哈哈哈~”
长笑中,在墨羽云里雾里注视下,黑袍人自怀中摸出一件物什,随意扔给墨羽:“物归原主。”
墨羽起手接住来物,定睛一看,竟是幽蛇!
幽蛇为何会在此人手中玲珑出事了对方为何会将幽蛇归还是敌是友,有何深意……
一系列疑问萦绕,墨羽将幽蛇收入怀中,面色复杂,忍不住好奇问道:“你究竟是谁,玲珑怎么样了,为何如此”
“问题似乎有点多啊,”黑袍人并未露出不悦,伸了伸腰道:“那丫头可不简单,你不必过于担心。这把匕有些来历,可惜不适合我,算作你替我解惑的回报。”
“至于我是谁,日后你自会知晓。好了,第五座山你们通过,剩下两处山谷与大河都没有埋伏,宽心上路即可,后会有期!”
撂下一堆话,黑袍人拔身跃上林梢,几个点踏便消失不见,来无影去无踪。
“五重吗……”墨羽望着黑袍人消失方向低声自语,转身朝外面走去。
墨乞一时半会儿是不会醒的,正好可以让其睡到亮,给火堆扔了几块木头,墨羽盘膝进入打坐。
黑袍人身上带有诸多疑团,玲珑目前是安全的,听对方口气多有调侃,明这丫头落列手还不安生,肯定让对方吃了不少苦头。
最大的好消息莫过于前途再没有任何埋伏,这样二人便可全身心投入赶路,心无旁骛。
敌人沿途设伏的初衷是让他们负伤而至,精疲力尽任人宰割,结果却大相径庭,二人不但身无重伤,反而经了历练更上一层。
当然,这些都是黑袍人自作主张没有出手所致,若其出手,二人铁定重伤无逃。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很快迎来日出。
“大哥,我后脑哪来的疙瘩?”
墨乞揉着后脑坐起,龇牙咧嘴,一脸茫然看向墨羽。
墨羽面色平静侧头:“你忘了,你昨夜躺倒时脑袋不慎枕到一颗碎石,诺,就是那颗。”
顺着墨羽手指所指,墨乞果然现旁边躺着一颗石头,半信半疑道:“真的是这样吗,为何我毫无印象”
“好了,”墨羽站起身子:“你昨练功乏累,睡迷糊了在所难免,赶紧收拾吃点东西,然后继续上路。”
墨乞悻悻耸了耸肩,只当大哥的那般,真是他自己睡迷糊了。
二人收拾行李,烘烤干粮,饭后动身朝山上行去。
对于昨晚之事墨羽只字未提,这件事他不打算告诉墨乞。
非是刻意隐瞒,只是有些问题他也没想明白,告诉了墨乞只会徒增烦恼,依墨乞性格,免不得又会一番自责。
幽蛇得等一个合适机会还给墨乞,现在不急,先让墨乞专心致志多练几暗器。
山顶意料之中的没有遇见阻挠,墨羽心知肚明,墨乞却是一头雾水,一路警惕。
下达山腰时,墨乞终于按捺不住疑惑,环视四周寻找:“奇怪,这些人怎么还不出现,莫不是偷工懈怠了”
墨羽脚步不停,自若解释:“凡事都有度,敌人意在让我们赴约,连设四卡已足以令他们做好准备,若一直阻挠下去,等待的便是他们,画蛇添足。”
墨乞大感赞同,附和点头:“如是,到达北雾林前都不会有人再强加阻拦。”
“不尽然,”
墨羽止步看向墨乞,神情严肃:“无论任何情况下都不要放松警惕,你觉得不会再有人设伏,但敌人非是傻瓜,若利用你这一点松懈,岂不正好打个措手不及”
墨乞羞愧低头,意识到自己的大意有多严重后果,当下知错就改,打起十二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