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笔准备将纸递给铁匠,想了想仍觉欠妥,踌躇细思,墨羽起笔又给剑匣正面中央写了一个“墨”字,反面写了一个“君”字。
看着两字,墨羽复杂难喻,这两字于别人而言无甚出奇,于他却意义非凡。
这代表着他两种命运,殊途同归!
“弄好了没”铁匠声音粗犷传来,其已经量好尺寸。
墨羽将纸递给铁匠,铁匠仔细观看,然后点头将纸收入怀中,拍着胸脯道:“三日之后,你来取它!”
“不过,”铁匠又嘿嘿一笑,眼泛精光道:“先交一半定金,五两白银,概不赊账!”
墨羽闻言毫不犹豫甩出十两银子,将幽泣与原剑鞘重新背负身后:“你若做好,这便是一半定金。”
听罢墨羽话语,铁匠顿时欣喜若狂,连连诺声应承,亲自将墨羽送出街口,他这是一月不开张,开张抵数月,自然更有活力。
墨羽自若走在街道,心中总算了却丁点烦恼。
“也不知墨乞事情办的如何了。”
无心闲情逸致,墨羽直接赶回客栈。
玲珑屋子依旧紧锁,上面所缠丝也没断,自是无人进出。
推门入屋,墨乞还没回来,只能慢慢等待。
他目前境界是三重初境,剑道为剑驭,功法只是君府普通运气之法,剑谱练就叠浪决四十八式,身法得益于猴群自创,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依仗。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一番自省而明长短,目前最缺的是通达功法与修炼环境。
功法乃一褥基命本,优劣决定了其主未来成就。
有功无法与有法无功是两个极端,目前他正处于二者之间,再进便会倾向于其中一种极端。
对此情况墨羽不得不慎重考虑,要么寻一高人拜师,要么便去各大门派偷换日谋取。
无论如何,公平与是非都是以强大实力作为后盾,为了变强,最后哪怕不择手段走上歧路,他亦在所不惜!
墨乞是午时回来,进门一脸凝重。
“如何,事情办的可还顺利”墨羽倒了杯茶递过去。
墨乞接茶轻饮,而后喟叹坐下:“大哥,这次我们怕是麻烦了。”
墨羽皱眉:“但无妨。”
墨乞点头,将早上探听行程一一道来。
总共问了五人,三人是上了年纪、有一定传闻的老者,另两人是走南跑北的走脚商人,见闻丰富。
第一人是位私塾先生,研习野史为好,北雾林原先不叫这个名字,是称“碑武林”,上古无数武林人士交战恩怨之地,殒命过万,墓碑成林,终年缭雾不消盛名。
第二位是个书匠,所言多是道听途,一会儿北雾林豪杰归尘之所,一会冤魂闹鬼之地,真假不一。
第三位是名瘫痪老人,手脚经脉俱断而坐轮椅,神智疯癫不清,墨乞只从此人口中听了三字:“去不得!”
至于那两位走脚商人言辞颇为一致,北雾林终年盈雾,鸟兽退避,是商人界公认的“鬼地!”,位于长平镇东北方向,翻过五座大山、两处山谷、一条宽河后,自会看见。
听完墨乞讲述,墨羽内心深深悸动,本以为北雾林只是普通一处地方,没成想还会有如此隐秘!
将五人法总结起来,就是北雾林古称“碑武林”,是以武者交役之所,埋古无数,塑碑成林,终年白雾不散,生灵进入难得生还。
墨羽很肯定第三位瘫痪者是去过北雾林,而且侥幸逃了出来,其神智与身体就是于北雾林所害!
“将那位瘫痪老者详细与我听。”墨羽神色严肃看向墨乞。
墨乞精神一振,仔细回想,然后认真道:“老头以前是位江湖武人,替人走镖护行,孑然一身,中年自外领养镇中弃婴为子,至此歇身简出,以打猎为生。”
“本来一切都很是正常,但三年前老人不知为何忽然外出,再回来时便已经全身经脉俱断,神智疯癫。”
“这些都是自街坊妇人口中得知,再没其他。”墨乞完看向墨羽。
墨羽点头,眉宇紧蹙。
妇人多饶舌,看见什么便会七嘴八舌传播开来,因此可信度还是很高。
“那老头养子今年多大岁数,脾性如何?”墨羽眼神闪烁再问。
墨乞谨慎斟酌,然后道:“其子名唤王钰,而立之年,出了名的孝子,因为目不识丁而做些苦力,我去拜访时并未拒绝,且欲将家中仅余蛋鸡杀了招待,被我给拒绝了。”
墨羽闭目凝听,待墨乞讲完后,睁眼起身道:“走,陪我再去拜访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