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乞静静听教,自省确如大哥所言,他想出五分力,可身体打出的却是八分力,想收脚,动作却慢了几个呼吸!内力如同野马,缰绳还没套上那种感觉。
孙祥义为人霸道,修炼出的内力也是刚猛类型,墨乞经脉承载难负,收放便不自如。
对此,墨羽意见是勤加锻炼肉体,运转内力适应,要么让内力变成墨乞心性,要么让墨乞变成内力脾性。
除此之外,最快的方法就是多使用,以内力舞炼拳脚,让身体慢慢适应变强感觉,日积月累,总会有成功的那一天。
不同于墨羽自行修炼的内力,日后很长一段时间,墨乞境界会进步缓慢,而墨羽却能不停进步。
稳扎稳打,只有墨乞适应后,才能释放丹田被封锁的内力,不断适应,再不断释放,类此循环,直到踏步六重天境界。
整个下午墨乞都在摸索如何掌控内力,墨羽则是稳固新晋境界,二人各占一方,自顾修炼。
孙祥义究竟与白舟月聊了什么旁人不得而知,整个下午不见有人出楼。
昏黄时,白舟月推着一把竹编轮椅出楼,孙祥义一身青袍坐在轮椅之上,二人边谈边笑,朝墨羽他们走去。
出得篱笆,二人看着两名少年刻苦修炼,互视露出赞赏,本不想出声打扰,但天色不早,到了吃饭时间,正好有些事也该谈一谈了。
“两个臭小子!”孙祥义高声呼喊,待墨羽二人闻声看过来后,继续高道:“练这一下两下顶个屁,快些吃饭了。”
墨羽抬手擦汗,墨乞跑过去接替白舟月,四人回返竹楼。
孙祥义刚失内力,身体更为虚弱,白舟月宰了一只鸡炖了清汤,烫了一壶酒,竹笋炒野菜,木桶蒸了稻米。
四人落座,墨乞给每人盛好饭,倒好酒,摆好碗筷。
孙祥义目光一直跟随墨乞动作,对这徒弟是越看越喜,频频点头。
“来,与老夫同干一碗。”孙祥义端起酒碗。
三人摇头,这老酒鬼刚下地就好这口,纷纷举起酒碗,陪着干尽。
第一碗喝罢,孙祥义还想倒第二碗,却被墨乞夺过酒坛,严肃告诫:“师父,酒乃伤身之物,您还是少喝点吧。”
孙祥义面色一愕,与白舟月对视,眼眶隐有红润,畅快大笑,连呼:“好、好、好!为师不喝就是。”
久疏温暖,被人用心关怀难免激动,白舟月由衷为老友高兴,亲自舀了碗鸡汤递过去:“虚不受补,喝点淡汤。”
孙祥义接过汤,斜撇墨羽:“臭小子,给老夫夹个鸡腿。”
墨羽塞然,起筷在鸡肉里寻到个鸡屁股,在孙祥义黑脸下夹到其碗里:“白老说了,虚不受补。”
听墨羽现学现用,白舟月摇头讪笑,墨乞则没忍住笑出声来,只有孙祥义一人,脸黑的与其白对比鲜明。
晚饭就在几人说笑抬杠间度过,不说其乐融融,但也是别番温馨,两年来,这是为数不多墨羽能体会到的。
饭后,四人坐在竹楼外台阶上,墨乞推着轮椅,院内鸡群来回啄吃。
孙祥义与白舟月对视,交汇眼神,后者轻轻点了点头,孙祥义目露难色,犹豫后还是摇了摇头,努嘴示意由白舟月来说。
二人相难,殊不知这一切早已落入墨羽眼角余光,心头低叹,悠悠开口:“两位,可是有何话想说”
墨乞闻言,不解回头看向孙祥义二人。
孙祥义脸一僵,冲白舟月瞪眼,后者将头偏向一旁不予理睬,无奈,孙祥义扯了扯嘴皮:“咳咳,两个臭小子,老夫身体状况你们也知道,拖不得长久,为今之计,恐怕只有那妙春谷才有得方法,所以……”
墨羽不是愚钝之人,孙祥义未说完的话他已经猜到,妙春谷聚天下名医高人,无论是医术还是药材积累,断不是其他势力可比。
孙祥义伤势未愈,现今又失了内力,白舟月提供药材已经维持不住,要想保全,也只能是妙春谷那种存在。
方才二老相难不肯开口,大概是去妙春谷一途颇多挫折,带着自己与墨乞多有不便,故而只有白舟月与孙祥义同去。
如此一来,便要分道扬镳,重新归于自己与墨乞,再相遇又是要很久之后了。
墨乞看大哥与师父几人面色古怪,来回瞅眼,回想方才师父所说,反应过来。
“师父,您是要去妙春谷”墨乞语带复杂,并不是不明事理。
孙祥义神情低迷,不舍看着自己爱徒,无奈回道:“师父还想多活两年,看看吾徒闯出个名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