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墨羽不同,他考虑的较多,只要孙祥义肯教墨乞,答应又何妨,至于最后动不动手,就两说了。
孙祥义每日抽出一个时辰指导墨乞修炼,其余时间都神出鬼没,谷内不见人,谷外不冒影,昏时又准时回来,一脸神采,气色越来越好。
虽然有药液起春阳的作用,但这恢复度与日益雄厚的气势,根本不符常理,看来这老魔秘密还不少。
至于墨羽,则按部就班与那群野猴较劲,风吹不动,雨打不退,日复一日,哪怕猴群雨天不出也要搞一番。
猴群或多或少将墨羽当成了消遣,调整作息,每次都是吃饱喝足使尽了力气,它们现墨羽无论怎么击打都不会死,故而肆无忌惮,甚者,换了大块石头。
如是这般,双方愈来愈熟,潜移默化间,彼此感情亦变的微妙起来。
墨羽不再薅猴毛,白毛也不再搞偷袭,猴群开始龇牙咧嘴,后来转为唧唧调戏。直至后来林中闯入一头饿狼,咬死了几只小猴,猴群暴怒却不得法,白毛亦在交战中负了伤。
此事正好被墨羽撞见,当即幽泣出鞘,毫不犹豫斩了那匹饿狼,当日,猴群悸动,瑟瑟看着平日被欺负之人竟如此凶残。
好在动物感情单一,墨羽帮了它们,它们便将墨羽奉为朋友,不再攻击墨羽,每日以野果相赠。
但这并不是墨羽所愿,其拉着白毛比划好几天,才让对方明白被攻击于自己很有帮助,白毛聪慧,但明白的不甚通透,心里只晓得,这个异类朋友喜欢受虐。
时间如梭,一个月后,墨羽先行吸收完所有药液,境界如期突破至二重天大境巅峰,隐隐又有突破之势。
墨乞也不差,每日勤勉修炼,进步飞,出乎墨羽与孙祥义的意料,竟梦幻般达到一重天初境巅峰,经脉内力不同以往,故而药液从两月变成一月半。
数月后,深秋逐渐接近凛冬,墨乞将全部药液吸收完毕,境界彻底稳固在一重天大境巅峰,身法与拳脚功夫略有小成,对付普通级别对手完全可以一个抵两。
墨羽经过磨炼,境界水道渠成抵至二重天满境,离巅峰亦不远。
与猴群的修炼也接近尾声,一月前他已全部能避开碎石,当时,便与白毛沟通换了木棒,十几只猴子转为木棒近身攻击,他则转为拳脚招呼,情况自又如刚开始那般狼狈。
近身不比碎石,被棍轮实了可不好受,而且猴群诡诈,时不时踹脚挠人,无奈,自谷内寻了些疗伤温补灵草天天泡着,度日如年,又必须咬牙坚持。
山中无岁月,秋去冬又来。
终于,数月后的今天,他已能在群猴乱轮中避不伤身,游刃有余,期间还能趁机捉弄几下猴群,其中当然也包括白毛。
凛冬前后,气流开始降寒,凉风吹到身上透骨,万物一片枯败,谷内灵草大都也谢了生机,伏倒一片。
孙祥义已不住马车,车篷拆卸给那三匹骏马搭了临时马厩,骏马不必担心会啃吃灵草,故而栓进了谷内,避免给谷外野兽偷猎了去。
天寒地冻,猴群也不适合再动手动脚,万一不慎伤了肢体,于冬天是极为危险之事,它们身体恒温,又换了厚毛,故不担心过冬寒冷问题。
墨羽偶尔会去看望这群老朋友,白毛总会带着墨羽,指挥手下去掏林中鸟蛋,捅树下蜂窝,甚至,还会恶作剧挑衅一些落单野兽。
墨羽不懂白毛的乐趣,但并未表现不耐,每次都会陪同观戏,充当部分护卫之角,料理猴群惹下的乱子。
墨乞由于猴群陪不了他修炼而沮丧好几天,最后墨羽无奈,只得叫白毛陪着练了几招,结果五个回合之内,墨乞被白毛砸晕了过去。
白毛本来也不这般厉害,但在墨羽操练几个月内今非昔比,照猫画虎也学了一些墨羽拳脚,加之墨乞不动用内力,白毛全力出手习以为常,故有此结局墨羽并不意外。
在白毛手舞足蹈嘚瑟下,墨羽指着它新长出的一撮白色猴毛道:“你再叫唤,信不信我再揪了它”
白毛与墨羽相处已久,对墨羽话语意思很是明白,吓得一个激灵跳上树,躲在树叉后偷瞄,见墨羽没在追究,便又死性不改叉腰唧唧。
对此墨羽也束手无策,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猴子天性便是如此,背起墨乞,冲白毛扬了扬手:“老白,我走了。”
老白是墨羽对白毛的称呼,白毛亦乐得这个称呼,其停止动作,唧叫冲墨羽挥手,这是它学会的告别手势。
回到谷内,未见孙祥义身影,其在三日前说出去办些事便没了踪影,至今未归,也不知还要多久才回来,若是一两月不归,墨羽都怀疑其是不是给仇家宰了。
将墨乞放在石床上,墨羽生了火堆,然后盘膝开始禅坐。
是夜,整个天地一片昏沉,狂风嘶啸,冷气自洞口简易木门吹进,将墨羽二人冻醒。
墨乞自被白毛击晕后便一直昏睡,直到此刻才冻醒,其一个激灵坐起,摸着刺痛脑袋**,缓了好一阵才回神,茫然四顾。
墨羽冻醒的早,方才出洞查看情况,此刻进来,看见墨乞幽幽说了一句话:“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