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二人行为引起孙祥义大声畅笑,吃喝更是豪放,频频灌酒。
当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孙祥义面色飘红,打着酒嗝将酒坛推到墨羽面前,嗡声道:“你这两个小鬼不错,比我那孽徒逆子强多了,来,陪老夫喝!”
墨羽看着孙祥义眼底黯淡,心生恻隐,俗话说酒解千愁,却不知酒更能勾愁,此刻对方应是回想起往事悲情,众叛亲离。
念此,墨羽嘴角苦涩,接过酒坛便灌,任由辛辣穿喉,酒水溢衫,看的旁边墨乞大为担心。
酒坛所剩无多,加上墨羽又洒了许多,不一会儿便见了底。
“咣当~”,酒坛失手落地砸碎,旁边孙祥义眼底精光一闪,眯眼欣慰道:“好小子,有我我魔教之姿!”
听到魔教字眼,墨羽冷笑一声,艾口道:“当今武林,何为正,何为魔”
“哦”,孙祥义来了兴趣,醉态骤缓,斜眼挑嘴道:“那你小子是何见解”
墨羽闻言,摇了摇头,仰头望着洞顶,幽幽只说了四字:“皆由心生。”
此四字一出,孙祥义脸色一滞,愣愣盯着墨羽年轻面孔,感受不属于此年龄的惆怅,良久,放声长笑,拍着石桌只呼一个“好”字。
全程墨乞未曾插得一言一语,他默默听,又默默想,最后腹中自语:“杀死爷爷的那些人,就是魔,而墨羽大哥,就是正!”
丑时六刻,墨乞将饭后残局收拾,孙祥义将那口药锅抱在石桌上,正诉说对那条青蛇之情。
墨羽站在一旁,静静听其絮叨。
总结得知,青蛇是孙祥义众叛亲离,落魄深山老林偶遇。当时,人刚被瘸了腿,蛇刚被天敌断了尾,二者境遇不为不巧,故结伴缘,相守数十春秋,共生死,同甘苦……
如今为救伤势,青蛇做了药引,中和十全灵草,反毒而行,成江湖失传灵方“起春阳”!有起濒死之生机、润经腑之灵气、阴阳逆调、回天有术之效。
听得这锅药液如此神奇,墨羽二人心中震撼非凡,要知道,偌大江湖,找灵药或许不难,但想找青藤灵这等异物,实谓难比登天,可遇不可求!
“两个小鬼,”孙祥义已从悲伤中回神,指着药锅冲二人笑道:“此二份药液,与你二人也算是一份机遇。”
话落见二人面露不解,便继续解释:“重伤难愈者,得之可重获阳生,而正常习武之人得之,即能白生内力,加快修炼度,短期突破桎梏。”
“嘶~”,墨羽二人倒吸冷气,被孙祥义话语震上加震,修炼一途本就艰难,日积月累,除却天赋异禀,很难快突破境界。
而今,这泛着苍翠之绿药液,竟能一步十迈,打破常理。
“孙老,这药液……”墨羽内心复杂,指着药液想拒绝,但被对方挥手打断。
只见孙祥义摇头,捋着胡须道:“老夫知你心意,只是我已喝过七份,借助残余药力,功力或多或少会有所精进,再喝,效果已不大。”
墨羽心头一跳,按捺不住欣喜,他本就碍于青蛇与孙祥义感情,又考虑药液是否还对孙祥义有用,故作推脱,而今,知晓答案,自是却之不恭。
非他急利,只叹世事逼人,峰魔会,君家血仇,墨乞周全……无一不需要这种助力。
更遑论,此次二人也算是与孙祥义有救命之恩,再好之物,无命使用皆是白搭。
墨羽宝贝将药液盖上,生怕散药力,抬头,看见孙祥义一脸鄙夷不屑,尴尬转移话题问道:“不知饮用有何顾忌,是一次尽,还是分次”
孙祥义本还调侃之色,此刻却被问话问得满脸讶异,啧啧称嘴,好奇瞅着墨羽自语嘟囔:“这小子当真聪慧,焦而存谨,比之成年人都不让。”
当然,这声自言并未被墨羽听见,其正色咳嗽,打着哈欠道:“你还好些,一月中分五次饮尽,而这小子……”
面露不屑盯着墨乞,在后者脸色一白才满意继续道:“底子忒薄,加水稀释,每日一酌,两月足矣。”
听得解释,墨羽二人心头大定,不管如何,只要药液能被吸收,一月两月皆是小事,届时初冬,二人应该都能踏入全新境界。
孙祥义没了耐心,离开石椅,朝洞外走去,摆手扬声道:“你二人于洞内休息,老夫去马车将就。”
走至洞口,又回头冲墨乞厉声喊了一句:“每日起早,按常修炼!”,话落,便头也不回朝马车行去。
墨羽拍了拍墨乞肩膀:“相信你。”
墨乞郑重点头,扬拳嗯了一声,冲墨羽道安躺在石床上,闭眼入休。
石床显窄,睡两个人却绰绰有余,墨羽给火堆添了一根厚木块,盘膝坐在石床上,并未躺卧,选择了武道最常见的禅坐浅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