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有些调戏,身子近贴,纤指暗运气力拉住墨羽胳膊,朝楼里拽。
“不是!”
闷声吐出两字,墨羽脸色微红,艰难推开对方,略促说道:“我奉吴大宝少爷之命,前来寻人。”
花娘一愣,上下打量墨羽,吐气如兰疑惑问:“吴大少爷何时收了你这小仆,奴家面生的很呐。”
区区一个下作之流,竟也这般警觉。
墨羽脸一沉,寒声低喝:“吴少爷之事,何时轮到你来过问”
那花娘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吓得惨白,微弯身子,搂着墨羽胳膊,连连认错知罪。
少经红尘,何时受过这阵势,墨羽冷静神情不再,慌乱推开后者,瞪眼摆手喝道:“快些带路,莫耽误了吴少爷大事!”
摆出吴大宝名头,娇娘这才作罢,扭着身姿在前引路进楼。后面,墨羽整好衣衫,顺了顺呼吸后,紧步跟上。
入楼,里面一片哄闹,入目尽是群芳起舞,话语震天。
一楼布满客桌,遍坐取悦客人。
其衣着各色,有光鲜亮丽的公子哥,背后站着随从伺候,自己大大咧咧摊坐,左拥右抱,在娇娘喂吃喂喝下,叫嚷看着一楼中心的高台上,艺女表演才艺。
靠旁边,则是富贾之流,臃肿身子,醉眼朦胧喝着酒,搂着衣衫半露美人,摇头晃脑,不停说着令人羞臊之语;
更远处,则是那些平常百姓打扮的男子,猥琐目光各处环扫,吃喝聚伴,喝吼一通……
当然,二楼一样,楼梯间、楼层上都是打闹嬉玩之人。
引墨羽进来的娇娘,简单对龟公解释一番后,便带着墨羽穿过人群,走上二楼,来到一条走廊,门顶挂着香字木牌的房间外。
娇娘指了指房间,示意黄苟就在里面。
墨羽眼睛随意扫过走廊,侧耳贴窗细听,里面确实传来黄苟猥琐笑声。
摆手挥退花娘,然后起手轻扣门扉,里面动静一滯,想起黄苟不悦喝问:“谁啊?”
屋外,墨羽眼底寒光一闪,不语,继续敲门。
这下,里面黄苟暴躁起来,只听脚步砰砰重踩地面,咒骂走过来。
“老子倒要看看哪个王八蛋,敢扰黄爷雅兴!”
粗暴拉开门,裸露上身,只穿白色底裤的黄苟眼睛一抖,骇然看着墨羽一脸冷笑站在自己面前。
艰难咽口唾沫,黄苟身子一缩,就想重新关上门。
墨羽见状,不屑一挑眉头,抬起一脚踹在对方胸口,后者应然哎呦一声,飞起砸进屋内。
噼里啪啦,砸断了一条板凳,惊吓到里面妓女,扯着嗓子就想尖叫。
但这一切被刚关上门进来的墨羽看到,眸底一凝,脚步一点滑到妓女跟前,手起掌落,将其拍晕在地。
转身,黄苟正背拱如虾,哀呼**着。
墨羽淡漠扫过其身,然后环屋内,当看到床头一柄黑色长剑悬挂,这才脸色一缓,疾步上前取下黑剑。
“蹭~”
长剑出鞘,粼粼寒光夺目,剑身黑漆,除却剑刃几处豁口,并无其他损坏。
“幽泣,委屈你了。”
对着黑剑温柔低语,墨羽回身看向黄苟。后者身子一寒,裆部控制不住流出一摊尿液,煞白脸色朝后挪动身体,
“臭、臭小子,你想干嘛我可是吴少爷的人,有个三长两短,有你好果子吃!”
墨羽冷冷看着黄苟挣扎,持剑步步逼近。
黄苟见此,顿时心惊胆寒,哆哆嗦嗦有些说不出话,脑袋左右急转,想要寻找一些有帮助的东西。
但还未找到,一道白光划过,胸口便是一凉!茫然下望,只见左胸心脏处,一柄黑剑凛冽刺入。
“扑~”
黑剑冰冷离开,胸口血水如泉汹涌,洋溢炽热流满地面。黄苟亦脑袋一僵,朝后闷声倒下,身子微微抽搐。
“老乞丐之仇,报了!”
心里惆怅出口气,墨羽将幽泣放在床上被子裹蹭,擦去剑身血迹,然后收剑入鞘。
轻拉一道窗户缝隙,自屋内朝街上瞭望,观察行人多少,等人少时,窗户蹭的拉开,纵身朝下一跃,几个急转,便消失在此处。
天空逐渐暗淡,夕阳斜下,不知不觉已是戌时初,墨羽百感交集站在街道,孤寂有些不知去处。
吴大宝出来一天未归,想必最迟明天早上,其死讯便会传回府邸。
至于黄苟,等那妓女醒来之时,就会暴露揭。
自己的面貌已经被好几人看到,届时,城主府寻一画匠,粗略描摹,有关自己的通缉令就会满城皆知,无处躲藏。
前途未卜,还是顾及当下为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