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把自己的1oo块钱给要回来,再加上这2o块钱,也算没有白忙活。
刘大队长说道:“现在只是把外村的人打走了,那是顾及咱们村子的名声,可不是为了你们。别忘了这张单子在我手里。”
“你你你啥意思?”田老头指着大队长问道。
“刚刚我们大队部开了会,特意研究了一下这件事。一致决定,这俩丫头再回到你们家,就是羊入虎口。”
老田家的人听到大队长的话,都愣住了。
田婆子反应过来质问:“啥玩意?你们大队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了。”
她知道有妇联,总跟她们宣传这些事情,可是从始至终,她也没给当回事儿。
特别是那俩丫头都那么大了,现在能干不少活了,以后还能收不少彩礼。
田招弟躲在角落里,看着这一切。这是她求大队长的。
她们想逃离那个家,还想多要点钱。
可是,大队长的提醒,也是不无道理。要是真要了那么多钱,把那些人逼急了,狗急跳墙,到时候她们两个小丫头后悔都晚了。
就是分出来,大队长都没让她们自己开口,怕她们把老田家得罪死了,给她们下绊子,她心中万分感激。
虽然,最后也需要她们自己点头,到时候就对外说吓坏了,以减轻老田家的敌意。
她们不想寄人篱下,也只能找个五保户,借住在人家,帮忙干家务来抵房租。
她觉得这个提议太好了,到时候再想办法赚点钱。
不管怎么样,也比回去强。否则说不上哪天又要被卖了,到时可不会有今天的运气。
刘大队长也是可怜这俩孩子,她们说啥都不肯回去,说是饿死在外边也不会回去的。
他就想到,把两个丫头托付到哪家?她们还挺有志气,只想自己过,其实她们想多了,也没有人敢收养,也不符合收养,就是这样,都得说大队监管。
他就想到老李家,有一个老太太,正好合适。和李大夫他们都是亲戚,住的也近,就给问了一下,人家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只要两个丫头,再熬上几年,到18岁就好了。
他们之所以答应两个丫头,不只是因为这次,更因为两个孩子身上的伤,李大夫都说了,恐怕会留下病根,要是置之不理,那就不是病根儿了,恐怕小命都保不住。
他拿出那张单子,“田老爷子,这件事情,你们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都得这么办。这个就是证据,还有孩子们身上的伤痕,也是证据,就算以后伤好了,今天的验伤报告,都会成为证据。你们老田家虐待儿童,买卖儿童,这个罪是逃不掉了。”
田婆子大吼:“大队长,你脑袋抽风了,谁家不打两下孩子,你满村子看看,就是那老郑家的孩子,都被虐待成啥样了?顶属秦丽丽打的最狠了,你们怎么就不管?非抓着我家不放。”
午后时分,慵懒的夏风混着花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封窈站在毕业答辩台上,慢声细语陈述着自己的毕业论文。
软绵绵的女声舒缓轻柔,犹如催眠小曲,台下三个评委老师眼皮沉重,不住地点头啄米。
封窈当然知道这是一天之中人最懒乏困倦的时段。正因如此,在决定答辩顺序的时候,她刻意选了这个时间。
糊弄学资深弄弄子,从不放过任何糊弄过关的机会。
果然,困成狗的评委完全起不了刁难的心思,强打精神提了两个问题,就放水给她高分通过了。
封窈礼貌地向老师们鞠躬致谢。
本科生涯落幕,不过她和庆大的缘分还未尽。她保送了本校的直博研究生,待将来拿到博士学位,她还打算留校任教。
庆北大学作为一流高校,教师待遇极好,研究经费充足,寒暑节假日多,食堂林立菜式多样,阿姨从不颠勺——
世间还有比这座象牙塔更完美、更适合赖上一辈子的地方吗?
封窈脚步轻快走下讲台,美好的暑假在向她招手,马上就能回外婆家,葛优瘫咸鱼躺,做一个吃了睡睡了吃的快乐废人……
“——卧槽!快看对面天台!”
才刚出教室,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顷刻间,走廊上本来在排队等待答辩的学生大噪,呼啦啦全涌向护栏。
本楼相隔二三十米远,正对着美院的昌茂楼。大企业家宗昌茂慷慨捐建的楼,全国各地不少学校都有。
大太阳刺眼,封窈眯眸眺去。只见对面楼顶上,赫然有个男生坐在天台边沿,双腿悬在外面。
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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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这哥们儿不会是要跳楼吧?”
“偶买噶,学校又逼疯了一个……”
众生嗡嗡议论,紧张中隐隐透着莫名的亢奋。楼下渐渐聚起了人,仰头张望。
有人试着喊话:“同学,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你别想不开啊!”
封窈收回目光,转身不打算继续看下去。
她既不认识这位同学,又不懂心理学,爱莫能助。有老师和这么多热心的同学在,相信不会出事的。
“——哎,封窈!”
还没走出两步,同宿舍的冯璐璐瞧见了封窈,冲过来拉住她,“正找你呢!那个,不是刘东旭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