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到田大牛的话,还有啥不明白的?
刚才还死不承认,现在漏兜子了。
田婆子气的咬牙切齿,这大儿子的嘴,咋就没个把门的?
她疯似的就要冲过去,一定要把这个败家娘们的嘴给撕开,看她还怎么胡咧咧。
旁边的人,连忙拉住田婆子。
就在推搡之间,掉出来一个纸包。
露出的边角,就是十元大钞,马上有人捡起来,打开一看,里边是厚厚一沓子的钱。
“田婆子,你真是死鸭子嘴硬啊,都到这种情况下,还要抱着钱,难不成你要把你们家都拖进大牢吗?”
田婆子直摇头,“不是,不是我,我根本没拿过这个钱。”
她突然明白过来,指着田大牛媳妇,厉声骂道:“是你,一定是你,你这个晦气的玩意儿,你刚刚给我塞进来的。”
田大牛媳妇委屈巴巴,“娘,那钱,我一回到家里,你不就给拿走了。”
她垂下眼帘,这个机会还是田婆子自己给的,要不是她上自己身上乱搜,她也想不到这个主意。
田婆子有种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感觉。
她想不明白,“你这个晦气玩意,费尽心力,这是为了啥?就是为了从我身上掉出来一包钱,以为这样,就能把你自己摘干净吗?”
田大牛媳妇低头不语。
在别人眼中,那就是受气的小媳妇,一声都不敢吭。
“这钱不对,这里只有5oo呀。之前那1oo块定金呢?”王媒婆问道。
田婆子看大家都盯着自己,“你们瞅我干嘛,我这里可啥都没有了,别啥都往我身上赖。”
她眯起眼睛,还真小瞧这个晦气玩意了,没想到,她玩了一辈子鹰,最后被鹰啄了眼睛。
午后时分,慵懒的夏风混着花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封窈站在毕业答辩台上,慢声细语陈述着自己的毕业论文。
软绵绵的女声舒缓轻柔,犹如催眠小曲,台下三个评委老师眼皮沉重,不住地点头啄米。
封窈当然知道这是一天之中人最懒乏困倦的时段。正因如此,在决定答辩顺序的时候,她刻意选了这个时间。
糊弄学资深弄弄子,从不放过任何糊弄过关的机会。
果然,困成狗的评委完全起不了刁难的心思,强打精神提了两个问题,就放水给她高分通过了。
封窈礼貌地向老师们鞠躬致谢。
本科生涯落幕,不过她和庆大的缘分还未尽。她保送了本校的直博研究生,待将来拿到博士学位,她还打算留校任教。
庆北大学作为一流高校,教师待遇极好,研究经费充足,寒暑节假日多,食堂林立菜式多样,阿姨从不颠勺——
世间还有比这座象牙塔更完美、更适合赖上一辈子的地方吗?
封窈脚步轻快走下讲台,美好的暑假在向她招手,马上就能回外婆家,葛优瘫咸鱼躺,做一个吃了睡睡了吃的快乐废人……
“——卧槽!快看对面天台!”
才刚出教室,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顷刻间,走廊上本来在排队等待答辩的学生大噪,呼啦啦全涌向护栏。
本楼相隔二三十米远,正对着美院的昌茂楼。大企业家宗昌茂慷慨捐建的楼,全国各地不少学校都有。
大太阳刺眼,封窈眯眸眺去。只见对面楼顶上,赫然有个男生坐在天台边沿,双腿悬在外面。
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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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这哥们儿不会是要跳楼吧?”
“偶买噶,学校又逼疯了一个……”
众生嗡嗡议论,紧张中隐隐透着莫名的亢奋。楼下渐渐聚起了人,仰头张望。
有人试着喊话:“同学,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你别想不开啊!”
封窈收回目光,转身不打算继续看下去。
她既不认识这位同学,又不懂心理学,爱莫能助。有老师和这么多热心的同学在,相信不会出事的。
“——哎,封窈!”
还没走出两步,同宿舍的冯璐璐瞧见了封窈,冲过来拉住她,“正找你呢!那个,不是刘东旭嘛?”
封窈只得停下脚步。“刘东旭?”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听过?”
冯璐璐瞪圆了眼睛,“他追过你的呀!你忘啦?新国国立美院来的交换生,在表白墙上狂刷告白,说你是他的缪斯女神,还在咱们宿舍楼下拉过小提琴……被你骂了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