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看一地的鸡,直摇头。
虽然不知道具体生了什么,但也听到了别人的议论,那些鸡是误服了巴豆粉。
田婆子大声吼叫:“要啥命呢?你少在这里造谣,你不会是在报复我们。当大夫当成你这么小心眼子,还不如回家种地呢。”
李大夫直往后躲,这吐沫星子喷可脸,他摇摇头:“我是实话实说,不过我家也有地呀。”
他说完,连忙跑了。
田婆子被气得倒痒,真是倒了血霉了,怎么遇上这么个玩意儿?
人家大夫都心善,治病救人,这个大夫怎么要害死她们全家呀?
刘大队长把大队干部全都给叫来了,指着那些鸡说道:“虽然不是鸡瘟,但也是中毒。虽然不用上报,但咱们也得妥善处理。”
有人立刻提议:“埋了吧,挖个大深坑。”
马上就有人反对,“万一有人挖出来吃了,毒死怎么办?”
“那就挖个大坑烧了,这样就安全了。”
这个提议全票通过。
老田家傻眼了。
田婆子哭喊着:“不行不行,你们丧良心啊,你们就是想要我们家的鸡,你们就是看不得我们家好,这是要祸祸死我们家呀。”
田老头愤愤不平:“大队长,我们错了,我们刚才应该听你的话,那钱我们一定想办法还上,你可不能借机报复我们呐。”
他气的已经口不择言了,这些鸡真要死了,他们家啥都没有了。
这些年的积蓄呀,一下子全扔进去了,真是造孽呀。
午后时分,慵懒的夏风混着花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封窈站在毕业答辩台上,慢声细语陈述着自己的毕业论文。
软绵绵的女声舒缓轻柔,犹如催眠小曲,台下三个评委老师眼皮沉重,不住地点头啄米。
封窈当然知道这是一天之中人最懒乏困倦的时段。正因如此,在决定答辩顺序的时候,她刻意选了这个时间。
糊弄学资深弄弄子,从不放过任何糊弄过关的机会。
果然,困成狗的评委完全起不了刁难的心思,强打精神提了两个问题,就放水给她高分通过了。
封窈礼貌地向老师们鞠躬致谢。
本科生涯落幕,不过她和庆大的缘分还未尽。她保送了本校的直博研究生,待将来拿到博士学位,她还打算留校任教。
庆北大学作为一流高校,教师待遇极好,研究经费充足,寒暑节假日多,食堂林立菜式多样,阿姨从不颠勺——
世间还有比这座象牙塔更完美、更适合赖上一辈子的地方吗?
封窈脚步轻快走下讲台,美好的暑假在向她招手,马上就能回外婆家,葛优瘫咸鱼躺,做一个吃了睡睡了吃的快乐废人……
“——卧槽!快看对面天台!”
才刚出教室,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顷刻间,走廊上本来在排队等待答辩的学生大噪,呼啦啦全涌向护栏。
本楼相隔二三十米远,正对着美院的昌茂楼。大企业家宗昌茂慷慨捐建的楼,全国各地不少学校都有。
大太阳刺眼,封窈眯眸眺去。只见对面楼顶上,赫然有个男生坐在天台边沿,双腿悬在外面。
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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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这哥们儿不会是要跳楼吧?”
“偶买噶,学校又逼疯了一个……”
众生嗡嗡议论,紧张中隐隐透着莫名的亢奋。楼下渐渐聚起了人,仰头张望。
有人试着喊话:“同学,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你别想不开啊!”
封窈收回目光,转身不打算继续看下去。
她既不认识这位同学,又不懂心理学,爱莫能助。有老师和这么多热心的同学在,相信不会出事的。
“——哎,封窈!”
还没走出两步,同宿舍的冯璐璐瞧见了封窈,冲过来拉住她,“正找你呢!那个,不是刘东旭嘛?”
封窈只得停下脚步。“刘东旭?”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听过?”
冯璐璐瞪圆了眼睛,“他追过你的呀!你忘啦?新国国立美院来的交换生,在表白墙上狂刷告白,说你是他的缪斯女神,还在咱们宿舍楼下拉过小提琴……被你骂了的那个?”
封窈恍然,“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