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我们家的肥料凭啥给你们?”田婆子说完,头也不回的就往家冲,要不然会拉裤子里的。
刘大队长摇摇头,然后对田老头说道:“赶紧的,别耽误大家时间了。”
要是实在没钱,就赶快给个说法,说个日期,打算什么时候还,搁这里放挺,是啥意思啊?
“那,那,等我家婆娘回来的。”
田老头的话音一落,立刻笑声不断。
“你们谁当家呀?”有人不嫌事儿大,立刻喊了出来。
“你,你……”田老头憋红了脸。
田大牛吞吞吐吐:“我,我,我娘她肯定是回去拿钱了。”
田老头连连点头:“对,对,肯定回去取钱了。”
他老婆子这么精,应该不会把全部的钱拿出来,肯定私藏了,没跟他们说实话。
田婆子回去跑进茅房,立马就舒服了,快特么憋死老娘了。
她听着外边的鸡叫声,马上来了主意。
她出了厕所,真是哪里都舒服了,还是她聪明,钱的问题解决了,最重要的是,仇也能跟着报了。
她跑进厨房,倒了一大碗水,咕咚咕咚喝了进去,然后做了一番准备,才出了厨房。
她出来就对上田大牛媳妇。
“你鬼鬼祟祟在这里干嘛?想吓死老娘啊。”
田大牛媳妇马上解释:“娘,我找大宝呢,在那边也没看到,刚才还说要回来,他在家不?”
“那小子说不上跑哪里玩儿去了,找他干嘛?你不会是想躲懒。”
田大牛媳妇连忙辩解:“没没没,那咱们快点去吧,爹他们都等着急了。”
“你去什么?”田婆子瞅瞅周围,又小声跟她说了几句,才转身去了老郑家。
午后时分,慵懒的夏风混着花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封窈站在毕业答辩台上,慢声细语陈述着自己的毕业论文。
软绵绵的女声舒缓轻柔,犹如催眠小曲,台下三个评委老师眼皮沉重,不住地点头啄米。
封窈当然知道这是一天之中人最懒乏困倦的时段。正因如此,在决定答辩顺序的时候,她刻意选了这个时间。
糊弄学资深弄弄子,从不放过任何糊弄过关的机会。
果然,困成狗的评委完全起不了刁难的心思,强打精神提了两个问题,就放水给她高分通过了。
封窈礼貌地向老师们鞠躬致谢。
本科生涯落幕,不过她和庆大的缘分还未尽。她保送了本校的直博研究生,待将来拿到博士学位,她还打算留校任教。
庆北大学作为一流高校,教师待遇极好,研究经费充足,寒暑节假日多,食堂林立菜式多样,阿姨从不颠勺——
世间还有比这座象牙塔更完美、更适合赖上一辈子的地方吗?
封窈脚步轻快走下讲台,美好的暑假在向她招手,马上就能回外婆家,葛优瘫咸鱼躺,做一个吃了睡睡了吃的快乐废人……
“——卧槽!快看对面天台!”
才刚出教室,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顷刻间,走廊上本来在排队等待答辩的学生大噪,呼啦啦全涌向护栏。
本楼相隔二三十米远,正对着美院的昌茂楼。大企业家宗昌茂慷慨捐建的楼,全国各地不少学校都有。
大太阳刺眼,封窈眯眸眺去。只见对面楼顶上,赫然有个男生坐在天台边沿,双腿悬在外面。
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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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这哥们儿不会是要跳楼吧?”
“偶买噶,学校又逼疯了一个……”
众生嗡嗡议论,紧张中隐隐透着莫名的亢奋。楼下渐渐聚起了人,仰头张望。
有人试着喊话:“同学,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你别想不开啊!”
封窈收回目光,转身不打算继续看下去。
她既不认识这位同学,又不懂心理学,爱莫能助。有老师和这么多热心的同学在,相信不会出事的。
“——哎,封窈!”
还没走出两步,同宿舍的冯璐璐瞧见了封窈,冲过来拉住她,“正找你呢!那个,不是刘东旭嘛?”
封窈只得停下脚步。“刘东旭?”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