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不知,吴氏和柳莺莺却是分明知道?些内情的。
气?氛一瞬间冷凝了下来?,就连锁秋都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来?,还是不知过了多久,柳莺莺回过神来?,只当没有察觉到这短暂的异色,直接忽略了这个话题,依然笑着道?:“都能回来?便好,活着真好!”
转脸便冲着吴氏道?:“娘,那瓶花雕酒便不给爹爹留了,一会?咱们吃了,就当给桃夭她们二人?设宴,今日咱们主?仆三人?定要好生庆贺一番。”
柳莺莺难得一脸豪气?道?。
吴氏看着强颜欢笑的柳莺莺,神色一片复杂,她自是满口应下,正要当即去将?酒拿来?,这时却见院子外头再度响起了阵阵动静来?,锁秋立马起身去瞧,正好沈月澶已屋子外头,原是沈家大姑娘沈月澶来?了。
后头跟着一名贴身婢女,婢女手?中端着一应果子点心?。
“府中诸事还未明,人?又还没配齐,这些日子又在忙着举办丧事,我?一直没能抽出空来?看你,莺儿?你这里这几日定是怠慢些了,好在这些日子已派人?去采买人?了,等人?买回来?调、教好后我?再拨些人?过来?伺候。”
庭院外,沈月澶与柳莺莺二人?携手?闲逛着。
柳莺莺道?:“不必操心?我?这里,我?知你近来?怕是忙得两脚不沾地。”
又道?:“况我?喜欢清净,何况如今桃儿?和锁秋姐姐回来?了,我?这儿?人?手?足够了。”
说话间,柳莺莺看向对面?的东院。
沈月澶亦是顺着柳莺莺的视线看去,良久良久,微微叹了口气?道?:“是啊,你这儿?可真清净。”
说着,又喃喃说道?:“不止你这儿?,整个府里近来?都是静悄悄的,我?长这么?大,出行?从来?都是被人?夹道?相簇,整个府里从未这样安静过,安静得时时令人?发慌。”
沈月澶幽幽说着。
短短三个月之内,遭过两次劫难,险些家破人?亡,是人?都怕是难以走?出来?吧。
“好在,都已过去了。”
柳莺莺不由将?手?握在了沈月澶手?上,轻轻拍着。
话一落,再度将?视线投放在了对面?的东院,随口问道?:“她是如何——”
柳莺莺随口问着。
回来?这七八日,沈家旧人?已逝,沈家又一直在举办丧事,除了每日有人?前来?送饭,返回沈家这些日子,柳莺莺还一直对所有事情全然不知。
不过,隔壁东院空了,结局柳莺莺已猜到了。
只是,具体内情依然不知,方才问到品月下落,姚玉兰的结局便也想问出,不过锁秋和桃夭二人?所知怕是比她多不了多少,便一直隐住了话题。
这会?沈月澶到访,这才有机会?相问。
便见沈月澶叹了口气?道?:“那日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了,撤离已然来?不及,二哥匆匆赶回府安置所有女眷退回地下密室避祸,结果沁芳院太偏了,被人?忘记了,姚玉兰晚了一步,最终落入贼寇手?中,本以为她会?就此丧命,没想到她最终向贼寇告密,也不知她怎知沈家地下秘道?,竟亲自领着贼人?下来?捉人?,地下的密室最终被炸药炸开,我?们所有人?被擒获,当时我?们所有人?都已做好了自裁的准备,是我?娘在平南王面?前保下了我?们,他们原是旧识,只是我?们几个小辈和沈家人?虽被保住了,余下那些跟了我?们几十年的侍女们却被那些贼寇给直接强抢了去。”
“姚玉兰以为自己卖主?求荣,能逃过一劫,却不料转身便被平南王赏给了下属,平南王被斩杀后,她吊死在了这里,后来?其兄姚汝成带走?了她的尸首。”
沈月澶如是说着。
语气?平淡,这么?惊心?动魄的过往,如今再提,沈月澶脸上却并没有憎恨,亦没有嫌恶,只神色略有些唏嘘复杂。
柳莺莺却神色一愣。
没想到这里头竟还有着这么?多过往。
地下密室?
她下意识地转身朝着对面?密林中看去,姚玉兰知道?沈家密室,是否与自己有关?
若是那样的话,那她自己怕也难辞其咎。
正愣愣发着呆之时,这时却见沈月澶忽而转过脸来?,神色复杂的看着她,冷不丁开口道?:“莺儿?,我?大哥……大皇子三日后便要与表姐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