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话说到了这?里,你若还要?一意孤行认定?我要?勾引你爹爹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了,你自己琢磨去吧。”
若是旁的五岁小?孩,柳莺莺才懒得跟他废话,不过是见这?沈钰比旁的小?孩多了几分聪慧,又见他方才护着他娘时红通通的那一双眼?,到底有些可怜,不然她才懒得与他耗费这?些唇舌。
说到底,也?是个受爹娘磨难的孩子。
若不好好养,回头怕是要?养废了。
说完后,柳莺莺身子燥热,不想在耽搁,抬脚便要?往回去了。
沈钰并非愚笨小?孩,相反,他极为聪明,就是被宠爱惯了,也?横行霸道惯了,从小?到大所有下人顺着他,娘亲哄着他,其实从来没?有人像现在这?样耐心的同他讲过这?些大道理。
故而柳莺莺这?一通说教后,只见沈钰抿着嘴不说话了,他并非听不懂,相反他不但听懂了,他其实比谁都懂,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难道要?他承认自己爹爹是个花心大萝卜,要?他承认她娘不得爹爹喜爱,这?才日日郁郁寡欢,他只能将所有的过错推到这?些狐狸精身上。
这?会见柳莺莺要?走,有些不太想让她走,却又拉不下脸来叫她,好半晌,忽见沈钰想起了一茬,只一脸着急的冲着柳莺莺的背影唤道:“坏……臭女人,我……我的画,我爹爹的画不见了——”
沈钰忽而心急喊道。
那画是他从沈戎书房里给偷出来的,若被爹爹发现了,又得打他板子了。
沈钰顿时有些心急如?焚。
柳莺莺听了后也?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了那幅画来,方才那沈琅突然出现,吓得她手中的画卷跌落,后头又遭罚站开溜,竟一时将那幅画抛掷脑后了,心里道了一声不好,面上却挑了挑眉道:“那碍眼?的东西,丢了岂不正?好。”
顿了顿,视线落在了沈钰那张着急的小?脸上,淡淡道:“放心,你爹爹私藏了别的女子的画像,他不敢声张的!”
说完,柳莺莺提步朝着林子外头走了去。
沈钰还不大放心,只急急追问?道:“真?的?”
回应他的是柳莺莺一个淡淡摆手的背影。
沈钰虽纠结,却莫名信了,不多时,忽而又冲着柳莺莺的背影喊道:“我……我今日姑且再信你一回。”
又道:“不过,甭以为你方才帮了我,我就会饶过你,我今儿个不打你了,可你日后还要?继续勾引我爹爹害我娘伤心吐血的话,我还是会要?打你的,哼!”
沈钰依然恶狠狠地冲着柳莺莺放着狠话,不过这?一次底气不如?方才那样足了。
“恩将仇报的小?东西。”
话说,柳莺莺与沈钰在桃花林入口分道扬镳,一出来,便见桃夭在林子外头心急如?焚的等着了。
柳莺莺原本打算直接打道回府的,可是想起那幅画,嘴上说不管那幅画,心里却清楚她的私人画像若被人捡了去,该出事?了,故而告诉了那幅画遗落的位置,特让桃夭去寻,自己因实在口干舌燥,心慌意乱,只得重新回到宴上。
她过去时,宴席上的人已散了大半,全部都去园子里赏花去了,沈月婷也?不见了踪影,白家?双生花也?不见了踪迹,姚玉兰却还在席位上,见柳莺莺以手扇着风而来,立马给她倒了杯茶,笑?着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顿了顿,上下看了柳莺莺一遭道:“方才大姑娘在寻你,邀你一同去逛园子,我说你先去了,许是迷路耽搁了,大姑娘便让我过来瞧瞧看你回来了不曾?”
柳莺莺实在渴得利害,便将那杯茶一饮而尽了,末了,又倒了杯果子酒,直接一口饮了,姚玉兰一脸惊讶,再一抬眼?朝她脸上看来,这?才见她满面潮红,热气氤氲,只有些惊讶道:“这?是怎么了,这?是去哪儿了?”
柳莺莺只抚了抚胸口道:“姐姐可知大姑娘唤我何事?么?”
又道:“我身子不大舒坦,想回去歇着了,若无要?事?,劳姐姐代我跟大姑娘说一声。”
柳莺莺大事?已成,便不想再节外生枝了。
姚玉兰见柳莺莺脸红得异常,连忙关切的询问?了一遭,道:“那好,你若不舒坦,我跟大姑娘说一声便是。”
说完,连连抬眼?看向柳莺莺。
柳莺莺冲她点?了点?头,二?人分道扬镳。
不料,刚走出没?几步,柳莺莺忽而眼?前?一花,双腿骤然阵阵发起了软来。
酒……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