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皇上?回归军营之后?,以许汉杰为首的一批人便有意无意地疏远排挤他们。之前被东。突厥跟高昌内外夹击的日?子虽然过得苦,但好歹上?下一心。如今退了回来许汉杰等反而对他们起了疑,甚至在军营中也用?起了官场上?那一套排除异己的法子。
许汉杰不?像是有这么?多花花肠子的人,这多半还是皇上?授意的,是皇上?有意要打压王爷这一派。
淮阳王的人再?不?服,却也不?好跟皇上?叫板,只?能暗自忍受,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手上?的权力逐渐被蚕食吞并。兴许再?过不?久,他们便什么?都不?剩了,连从前的功劳也会被尽数抹去。
在王阳等人的仇视之中,傅朝瑜如约而至。
这回护送他的都是都护府的人,身强力壮的衙役都在这儿了,傅朝瑜甚至还从崔狄那儿借了一批士兵过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眼下西北有不?少外族商贾,人多眼杂,多留个心眼总是好的。
好在路上?一路平安,未曾遇到什么?波折。
当他们抵达寒元关时,恰好是中午。王阳正在巡逻,远远地便看见傅朝瑜的人进了军营。
他正想上?前看个仔细便被人拦住了,说是傅大人有要事正同圣上?商议,不?许闲杂人等靠近。
被迫成?为“闲杂人等”的王阳装作不?在意地道:“他能有什么?要紧事,不?过是来接人的罢了。”
这对舅甥二人从前就黏糊得很,如今小的当了储君,还是一样的不?长进。若是他们王爷上?位,哪有傅朝瑜在这横行霸道耀武扬威的份儿?
说完又往那边看了两眼,终究是不?甘心地离开了。倒也不?是他不?死心非要对傅朝瑜动手,王阳只?是不?满自己就这么?一点一点被架空了。人家傅朝瑜扶摇直上?,他们却一蹶不?振。
王爷啊王爷,您若是再?不?回来,这大魏真要变天了。
周景渊才刚坐下,还未用?饭便听?闻他舅舅过来了,连忙推了碗筷,起身准备去接人。
皇上?面带嫌弃,若是这小崽子身后?有条尾巴,这会儿指不?定已经摇圆了。他是不?介意周景渊是否亲近他,可是这差距也忒大了,皇上?看着心塞。
这兔崽子能成?为储君,还不?是靠他出力?傅朝瑜再?有能耐,还能下令让他当上?储君?真是不?知感恩的东西。
皇上?凉凉地提醒了一句:“身为储君,自当仪态端方,你看你如今像什么?话?亏得弘文?馆的先生还称赞你有礼数,跟朕当年简直没得比。”
周景渊一言难尽地望着对方,那他身为皇帝怎么?也从不?见端庄过?用?膳的时候也只?挑自己喜欢的吃?甚至经常连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都忘了,就这礼数还好意思教?训他?论起仪态,还要数他舅舅仪态最好。
腹诽归腹诽,但是表面上?周景渊还是尽量露出一副受教?的模样,乖乖站好。
皇上?嗤了一声?,别以为他不?知道这小崽子在骂他。
父子二人都是别扭至极的个性?,相处了这么?久不?仅关系没能和?缓,反而越发相看两厌。有些人就是天生不?合,即便是血缘至亲也不?能亲密无间。好就好在两个人的彼此都没有期待。不?期待,便不?会失望。
傅朝瑜通报之后?被放进来,看到的便是自家外甥突兀地站着中间,仿佛受训的模样。等看到他之后?,小外甥连眼神都亮了几分。
傅朝瑜也抓紧时间盯了两眼,还好,没瘦,眉宇之间神色如常,丝毫不?曾在战场上?受到影响。
皇上?注意到这对舅甥的??x?眉眼官司,心里酸溜溜的:“朕是他父皇,难不?成?还会亏待了他?”
这可不?好说,毕竟当年在冷宫是什么?样的大家心里都清楚,不?过傅朝瑜仍是客气道:“圣上?勿怪,微臣只?是有些时日?不?曾见过小殿下,因而太过想念罢了。微臣除了远在海上?的父亲,也就只?有五殿下这么?一个亲人。骤然分别,难免思念。”
“行了,这些扯皮子的话也不?必再?说,朕且问你,你先前派人传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真弄出了新武器?”皇上?也知道正事要紧,于是急切地问了出来。
傅朝瑜没想到皇上?竟然这么?迫不?及待,他丢了闲扯几句的心思,老实道:“回圣上?,确实是新武器,有别于抛石车,这回的武器伤害巨大,微臣其实也不?确定是否可以用?,还请圣上?先看过之后?再?做决断。”
傅朝瑜可是从来都不?说大话的!
本还在用?膳的皇上?一听?回答当即起身,连神色中都带了一丝急不?可耐:“那还等什么??速速带朕前去观摩。”
因为太着急,起身的时候还被凳子绊了两下。
周景渊:“……”
仪态端方?
傅朝瑜见他着急,却没立马出门将东西带过来,而是特意请来了许将军,让他寻一些信得过的人前去帮忙。
这说一半藏一半,端的是神秘莫测,吊足了皇上?的胃口?。他饭也不?吃了,只?一心琢磨着傅朝瑜究竟有什么?样的惊喜等着他。
众人都心神都被那还未露过脸的新武器给牵绊住了,周景渊却低头看了一眼餐桌,吃肯定来不?及了,还是留着晚上?吃吧,省得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