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一家孤儿寡母,哪里?见?过这等架势?被人欺负了都不敢吱声,还?是隔壁邻居偷偷告诉了周文津等。
陈淮书几人听闻之后气愤得不行,想去质问却被周文津给拦住了。
周文津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配不上,无意再起争执。
陈淮书当场没有发作,但?是等了半个月却联合杨毅恬将那家长子?套了麻袋打了一顿。如?今嫁娶是门当户对不假,可是周文津与那姑娘不过是见?了两面,发乎情,止乎礼,又?并未逾矩,怎么就要受到此番羞辱了?
陈淮书拍着周文津的胳膊,鼓励道:“太子?宾客名?额有四,还?是正三品,你要不试试?”
周文津的确下定决心要去试一番。
即便五皇子?不是傅怀瑾的亲外甥,他也是得试的。自己出身太低了,哪怕如?今为官有了起色,仍然不够。
与他相比,吴之焕更擅把握机会,入了鸿胪寺之后先后出使突厥跟安南,如?今仍在经略南边尚未回程,来日回京,凭着这份功劳必能高升。同?行之人都在往上爬,就连杜宁都跑去西北做副都护了,他更不能有所松懈。
唯有往上爬,才能让母亲跟一双弟妹过上好日子?,才不会被人瞧不起……
这三人说得坦然,然而其他人便不同?了,不少人自持身份,不愿意表露出来。
礼部与翰林院的诸官员都心事重重,弘文馆从?前的先生?都被革了,自从?上回考校了周景渊之后,皇上便对弘文馆的先生?意见?颇大,觉得他们光拿俸禄不干事儿,这么多人教育皇子?皇孙,结果?到头?来还?没有人家安老先生?跟傅朝瑜教出来的学生?好。
于是乎,弘文馆的先生?全都受到牵连,这些先生?大多都是翰林院官员兼的。
弘文馆教的是皇子?皇孙,崇文馆教的是当朝储君,如?今两边都重新选人。礼部觉得偌大的朝廷唯有他们能担此大任,可翰林院的官员却也觉得,只要给他们机会必能够一雪前耻。
礼部尚书试探着问:“如?今崇文馆尽数空出,方大人可有什么安排?”
翰林学士捻须哂笑:“自然是听圣上的安排,若圣上觉得翰林院可教储君,翰林院上下必全力?以赴。”
旁边的郑青州探过头?来:“你们难道就不主动?争取?”
翰林学士面露尴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怎么好意思说实话??
王桦也凑了凑热闹:“这活儿还?挺适合你们翰林院的,毕竟你们那地方清闲,可不像我们工部,整日忙得晕头?转向,根本没这时间。”
礼部几个官员听到王桦说这差事适合翰林院,眼刀子?立马递上来了。
王桦毫无所觉。
孙明达跟王纪美笑呵呵地走过来,孙明达看热闹不嫌事大:“论起教书育人,国子?监当仁不让,本官觉得东宫这些属官国子?监官员都能胜任。”
礼部尚书与翰林学士都回过头?,笑意不达眼底:“是吗?”
孙明达:“可不就是吗?”
他年纪大了,不准备再去崇文馆了,不过三师、三少若是缺人的话?可以去兼一兼。即便孙明达不愿承认,可国子?监开馆这么多年,还?从?未有哪个监生?比傅朝瑜更聪慧。外甥多像舅,傅朝瑜智多近妖,五殿下定然也不惶多让。而且他观察了几日,觉得这位小殿下应当没有他舅舅那么喜欢气人。
孙明达越想越觉得自己对此事已经势在必得了。
他那番模样深深刺激了旁边两位礼部与翰林院的官员,二人嘴上没表态,私下却开始暗暗向杨直打探消息。
他们不想头?一个去争,太掉身价了,但?他们不能不知道哪个同?僚报了名?。若是被别人侥幸占据上风,他们能死不瞑目。
谁都知道挤进东宫意味着什么。五皇子?继位已成定局,他们总要为了以后考虑。
先前虽然有人反对立五皇子?为储君,可那都是先前的事儿了,只要他们有心亲近,相信五殿下不会拒绝的。
杨直很快便察觉出不对,朝中?不少高官总是暗暗跟他打听有何人去韩相那边报名?,但?也仅仅是打听,等听到报名?的都是些小官之后,似乎又?松了一口气,决口不提自己也要报名?之事。
直到年关将近,圣上规定的期限已经快到了,才陆陆续续有高官前来,矜持地报上自己大名?,并且再三强调,自己被人劝说,这才前来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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