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宁给自?己鼓劲儿,进士科靠积累靠天赋靠脑子,明?经科总能仗着先生好、背得牢顺利通过吧,哪怕起步差,哪怕明?经科不受重视,他也不想被?傅朝瑜、杨毅恬他们远远地甩在身后。他不想成为被?落下?的那一个,也不想成为最差的一个,那样太孤单了。
生源改革之后,傅朝瑜便消停下?来不再折腾了,这些日子对着经书、史书费心钻研,就在他险些要读到天昏地暗的时?候,扬州那边来了人。
傅朝瑜跑出去一看,竟然是安叔。
安叔一家从前就在傅家做事?儿,傅茵小时?候便是安叔媳妇儿带大的,后来傅茵失踪,傅朝瑜也是被?安叔接手的。对于安叔来说,他与公?子分?别?不过一年,可对于傅朝瑜来说,他们已是好些年没见面了,一时?激动不已,拉着人将这些天发生的事?儿倒豆子一般全说了一遍。
其实傅朝瑜时?常写信回去,但是信里说的总不如面对面说话方便。
傅朝瑜还有?些期待,安叔如今过来,不会是父亲那边有?消息了吧?
顶着公?子的目光,安叔苦涩地摇了摇头?:“公?子见谅,老爷依旧没找到,不过咱们家的人在一处海岛上见到了从前与老爷一起出海的渔民,从他们手中拿到了老爷留下?的一箱东西。那些渔民也不知老爷如今在何方,只知道他失踪前,一直都在朝着东行走。出海的人兵分?两路,一面将这些渔民都给带了回来,一面又?继续往东看看能不能找到老爷。”
傅朝瑜听罢,微微一叹,大概是失望的次数多了竟也不觉得失望了,反而有?些安慰:“也罢,好歹有?了些消息。”
没准再过些日子便能找到人呢?
安叔说完便示意后面的小厮将箱子抬过来:“这都是老爷留下?的,似乎是什么种子,极为罕见。我问过一些老农,他们也说不知。我怕这里头?是什么要紧的东西,遂将扬州的事?交给安旭打理,自?己跑来了京城。”
安旭便是安叔的长子,安叔这回来京城,虽说是为了这箱种子,但他其实早就想过来了。家中余钱都花在了海上,庄子铺子收上来的钱没焐热便都白送了出去,如今却连人都没找到。老爷一日找不到,便一日是个无底洞,那真金白银都不知道花了多少了,以至于他们家公?子在京城都没钱用,搁以前他们那受过这份罪?
在扬州时?,安叔都不敢想公?子孤苦伶仃一个来到京城究竟过得什么日子,他们家公?子性子又?倔,吃了苦都不敢说,他实在放心不下?。这下?有?了借口终于能过来亲自?看一看了,安叔可不得马不停蹄赶来京城。
好在,国子监竟然没将他们赶出去,反而请了进来,安叔心中有?了点数,他们公?子穷归穷,但在国子监的待遇应当还算不错。
傅朝瑜端详着手下?的箱子,二话不说打开了锁扣,箱子里头?卧着几个麻袋,他伸手解开,里面滚出了一个圆溜溜、灰不溜秋东西。
傅朝瑜捻了捻,等表面的土被?捻掉之后,这东西终于露出了真容。
这是,已经发芽的土豆?
第50章宫宴
确实是?土豆,傅朝瑜在后世看过,绝不会看错。兴许是海上的温度和湿度都比较适宜,这些土豆竟然都发?芽了,直接替傅朝瑜省下了催芽的过程。
他?又挨个拆开麻袋,发?现里面大多都是?土豆,只?在角落里面藏着一小袋不知名的香料。
没有其他?的粮种,不过傅朝瑜也?没觉得失望,只?土豆这一样便足够惊喜了。
安叔在旁问:“少爷,这东西能吃吗?”
“能吃,也?好养活。”
傅朝瑜跟他?简单说了一下自己在京郊一带买了一个庄子,还道日后要将这些土豆都种在那农庄里头。
安叔心中不免惊讶,少爷在信里说了这个农庄的事儿,他?原以为是?少爷胡诌出来让他?们?放心的,没想到竟确有其事吗?
傅朝瑜安顿好了安叔后,便将这箱子拖回了学舍。
陈淮书正?好抱着一摞书回来,看到学舍里面趟着一个硕大的箱子,当即一惊:“这都什么东西?”
傅朝瑜回头帮他?接过书放桌上,见他?松了松肩膀便对着箱子打量个不停,解释说:“这是?我父亲先前在海上搜集的种子。”
“伯父人找到了?”
傅朝瑜摇了摇头:“海上那么大,哪那么容易找到?不过是?家里人误打误撞找到了先前同父亲一块出海的渔民?。他?们?与父亲走散已经有好些月了,我父亲那儿,只?怕依旧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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