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咋咋呼呼的男子瞬间?闭了嘴。
傅朝瑜忙安排周文津将那位妇人与其他人一同带进去参观,自己则落后一步,狐疑地?打量着对方。
韩相何等人也?竟与他并肩而行,可见此人身份远比他想象的要高。
皇上咳了一声:“可否移步说话?”
傅朝瑜扯了扯嘴角,将人带去了附近的茶摊。
露天的,皇上坐下之后还颇为不适,一直盯着桌上经年的污渍皱眉。想他九五至尊,除了当年征战跟在纪县落难时,还没来过这?等破烂小摊儿?。
傅朝瑜静静打量着他,等他嫌弃够了,才慢悠悠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润了润嗓子后才问:“阁下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自然?有!
他如今过来就是为了解开误会的,皇上话匣子一下便打开了,解释自己当初随大军攻打南蛮,中途因为贼寇作乱才与侍卫分?散,不得已逃亡至纪县。他本想着待着傅朝瑜早日联系上自己的侍卫,然?而那一晚却发现追兵已经近在咫尺了,若再不走,不仅自己活不了,甚至还极有可能连累傅朝瑜。是以?,他才“借”了傅朝瑜的钱。
傅朝瑜听他说借,险些气笑了:“那是骗!”
“是借。”皇上对此莫名坚持,“我?只是拿了一些应急用,况且,我?不是叮嘱你让你留在纪县不要走动吗,等我?找到了人便能回?来接你。”
“但你说过三五日便能还回?来的。”
皇上尴尬,他当时不是随口扯了一句吗,否则怎能借走呢:“事态有变,但一个月后我?确实让人回?来寻你,然?而你却早就不见踪影,我?一时心急,就没差将整个纪县翻了一遍。”
其实他也担心傅朝瑜被自己连累,死于贼人之手,一直以?来心中颇为愧疚不安。好?在,他到底没事。
傅朝瑜冷笑:“我?又不是纪县的人,真在那儿?等一个月早就没钱花饿死了。”
皇上想到是自己哄走了他大半的钱财,再次心虚:“我?哪里知道?你不是纪县的人,还以?为你是当地?富人家的小公?子。先前问你你又不说,这?不能怪我?。反正我?确实让人找了,怕你日后回?来不知此事,还交代了当地?一家富户随时留意?你的消息。那家是纪县有名的大户人家,家主叫方得铭,世代做布匹生意?的。我?还丢了一块玉佩当作信物,你若是不信,可以?自行去打听。”
他摆出一副问心无愧的表情。
傅朝瑜也不知道?信没信,只说:“我?自会去打听的。”
若是真的,他们尚且能重修旧好?;若是假的,他日后再不会跟这?人多说一句话!被骗一次是年幼无知,若是现如今还被骗,那就是活该蠢死了。
傅朝瑜板着脸冷漠异常,皇上看?得挺稀罕了。
瞧瞧,都多少年了,这?小心眼儿?的性子还是一点儿?没变。记得当初他从这?小孩儿?嘴里抢了一口吃的,他都得生半天的气,张牙舞爪地?要跟他拼命。皇上从未见过这?样鲜活灵动的小孩儿?,他是真心想要将傅朝瑜带去京城的,可惜阴差阳错,失散了这?么多年。
这?会儿?不原谅他也是情有可原吧。等傅朝瑜问清楚了就成,届时误会自然?就解开了。再者,他也不愿意?背负“骗子”的名声。
傅朝瑜问完,才开始好?奇他的身份。
皇上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份,又不愿意?骗他,便说:“暂且不能告诉你,不过我?乃周家皇室中人,身份尊贵。”
傅朝瑜:“……”
好?样的。
这?话没得聊了,傅朝瑜现在穷,他准备直接要钱:“那周叔——”
“是周兄。”皇上坚持。
傅朝瑜无语,一把子年纪还好?意?思跟自己称兄道?弟,脸皮忒厚。也罢,周兄就周兄吧,傅朝瑜问:“那周兄准备几时将欠我?的钱补上?”
“明儿?我?便叫人还给你好?了。”
傅朝瑜哼了一声,姑且算他识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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