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文敲了敲门,“爹,海珍来了,祖母让您带他过去。”
钱文站在门口头都不敢抬,生怕秦玼觉得自己孟浪,认为钱家的女郎都不是好人。
可她却不知道她简直错过了一场好戏。
钱文的爹目瞪口呆的看着抬头瞬间就眼眶通红,好像下一刻就要委屈落泪的秦玼,刚才还油盐不进不管他说什么都不为所动的人,听到海珍就这幅样子。
哎,看来这孩子真的很在乎海珍啊,两个苦命的孩子,真是命运多舛,眼见着就能在一起过好日子了,却被钱邕那个小鳖崽子横插一刀,这万一海珍误会秦玼,他该多伤心啊。
“哎,好孩子,一切想看点,海珍那孩子我见过几次,她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人,跟她好好说说,她会相信你的。”钱夫郎唉声叹气的。
秦玼听见他的话后整个人一愣,眼中闪过一抹叹息。
*
钱邕被关在柴房里,听到声音就凑到门缝里往外看,眼见着海珍一脸不好惹的样子走进院子,在路过柴房的时候还往这边看了一眼。
她穿越前就是个最普通不过的大学生,偶尔做点白日梦,什么时候直面过这种气场的人,被那无意识的一眼吓得瞬间就跌坐在地上,惊骇的呼吸都快忘了。
这一刻她就突然现先前做的那一切就像个白痴一样,跟这样的一个恐怖的人物抢夫郎,就算几年后她抛弃了秦玼不要了,那也轮不到自己现在来给她使绊子啊。
她最应该做的不是要安静的等着吗?
等到三年后海珍走了,她再来趁虚而入才是靠近秦玼最合适的方法吧,她之前是脑子进了水吗?
正懊恼着,就听柴房的门被打开了,“吱嘎”一声后,钱文的脸出现在门口。
“钱邕,你出来,跟我过去!”钱文连看她一眼都觉得伤眼,通知完扭头就走。
钱文的年纪还小也不通人事,还不知道这事若是传出去会对她的影响有多大,只是单纯的觉得有这样觊觎姐妹夫郎的人,不配做她钱家人,也不配做她姐。
钱邕刚刚被海珍吓得那一下子已经有些过劲了,见钱文鄙夷的样子又觉得心中火起,心中屈辱愤恨。
不过是一个千年前眼界狭窄,连县城都没出去过的农女,也敢鄙视她!
哼!莫欺少年穷,再等三年看看,她就要做她们钱家人拍马仰望都看不到脚底的人!
到时候她一定要她们好看!
钱邕起身揉着刚才跌坐在地被柴硌到的地方,下意识的拍拍身上的灰,心疼这一身好衣服,虽然和她一千年后的料子没法比,但这也是她目前所能接触的最好的了。
当时想着如果能和秦玼在一起,以后锦衣玉食少不了,就下了血本,现在想来还是太冲动了。
一抬头的功夫,钱文已经走得快到堂屋了,钱邕又是一阵咬牙切齿。
等她也到了堂屋,正巧听到这个身体的祖母在对未来她的命运下了通知。
“海珍丫头,你放心,这个事虽然没严重到不可挽回,但我也不会让你们受了委屈的,我决定让她母亲把钱邕送到海州的骊山书院去,好好学学礼义廉耻,你觉得这样如何?”
骊山书院,在海州境内是非常出名一所书院,也出过不少有名望的文人,但是比它的成就更出名的则是它号称专业训教“浪子”的地方,放在现代,那就是一个封闭式管教学校。
此话一出,就相当于是放逐了钱邕,让她自生自灭去了。
可这事初来乍到的钱邕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只是祖母和母亲想出来帮她脱罪的方法而已,而骊山书院也只是个普通的封闭式学校。
再加上她也觉得自已越来越藏不住了,这件事生之后她母亲已经好几次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她了,每次都看得她心惊肉跳。
再不远远的离开这具身体的家人,恐怕迟早有一天她得露馅,到时候说不定等待她的结局就是更加恐怖的结局啊。
钱伯抬眼看到钱邕畏畏缩缩的站在门口,下意识的就觉得额头青筋直跳:“兔崽子!不肖子孙钱邕!还不快滚进来!给你堂妹和堂妹夫磕头赔罪!”
海珍心疼的虚抬手臂半拥着秦玼,这个动作其实对于未婚夫妻而言也有些孟浪了,可她急需用这样的言行告诉秦玼和其他人自己的立场。
闻言转头看去,下意识的把秦玼围在身后,上上下下的用眼神凌迟着钱邕,而后者已经被钱伯拉拽着踢了腿弯屈辱的跪在了堂屋中间,低着头接受着众人鄙夷的视线。
海珍刚刚已经听到钱文说了她看到事情生的经过了,再由秦玼默认,知道这个浪□□并没有对秦玼做任何肢体上的无礼举动,只是言语轻薄,可就算是这样也是她无法容忍的。
不过钱老村长先前说的话和对钱邕的处决也确实起了点作用,她们还需要在山礁村生活,至少表面上就得接了这个台阶下。
“骊山书院,”海珍沉吟片刻,并没有立刻做决定,继而转头征询身后之人的意见,“阿玼,你觉得呢?”
秦玼是什么人啊,他虽然不知道骊山书院是什么地方,但见钱邕窃喜的眼神,再用眼角瞄着钱文一脸对钱邕原本还不堪直视的样子,听到骊山书院的名字后震惊加上点同情的神情后,她就知道了,这个地方绝对是个龙潭虎穴不能描述其恐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