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悉端着咖啡杯走到他旁边：“简老师的咖啡做的真好，比外面买的好喝多了！”
简星楠笑着摇头：“程老师也别夸我了，其实都差不多，最多就是占了现场烘焙的方便，味道更香一些。”
“我不管，简老师做的就是最好喝！”程悉看了一眼楼驰，转向简星楠刚泡好的那一杯，“这个也可以给我么，我去送给小柔。”
简星楠端起咖啡，犹豫了几秒。
若是平时，他一定会将这杯咖啡递给楼驰，可是——
简星楠记得清楚，昨天视频中，楼驰没有动过他手边的那杯咖啡。
直到采访结束，咖啡杯里的液体，还是满的。
楼驰不喝的原因很好猜，节目组准备的这款豆子品质一般，光闻味道，简星楠也能判断其口味一定非常苦涩。
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少爷，不对，是“小公主”，受不了这种苦，不爱喝也是正常。
这么想着，简星楠本欲往前的手转了个方向，在楼驰的注视中，把咖啡杯递给了程悉：“没问题，希望我也能得到秦老师的好评。”
“一定一定！”程悉端着两杯咖啡走了出去，与楼驰错身而过的时候，留给对方一个他一贯的，特别灿烂的笑容。
他走后，厨房很快安静了下来。
简星楠顺手清洁完咖啡机，转身，视线在楼驰的眉心处顿了顿。
“你——”
“我什么？”
简星楠抿了下唇。
他看到楼驰又在皱眉了。
垂在身侧的指尖有些痒，很想上去按一下，像昨晚那样。
借着昏暗环境与暧昧氛围，那么做并不突兀，此刻光线明亮，就显得过于刻意了。
简星楠五指并拢成拳，按捺下冲动，温声对楼驰说道：“你可以帮我去储藏室里拿点酱油么，我刚才看了下，好像没有了。工作人员说若是东西没了，都可以去那边找。”
“哦。”
男人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情愿，动作却出奇地利落，很快消失在门口。
简星楠笑着，又摇了摇头。
这人呀……
——-
程悉端着咖啡，怕洒出来，走得比较慢。
刚走到二楼，身后传来一声冷淡的“等一下。”
他脚步一顿，是楼驰。
男人在他的注视中缓缓上了楼，下巴往阳台方向一抬，示意他过去。
那处阳台是节目组准备给几位男嘉宾抽烟的，没有摄像头，程悉眼珠子溜溜转了好几下：“那我先把咖啡给我老婆送去再来，可以么？”
楼驰很干脆地拒绝了他：“不可以。”
程悉：“……”
程悉心里头一万个不愿意，但他很清楚眼前的人不能得罪，只得端着咖啡跟了出去。
清晨的山风有点凉，程悉站在阳台上，不由打了个哆嗦。
他将两杯咖啡放在阳台围栏上，脸上依旧维持着灿烂的笑容：“楼老师找我有事么？”
楼驰没有说话，修长的手臂伸过来，当着他的面将一杯咖啡拿了过去。
“你这是——”
没等他问出问题来，男人的手腕倾斜，就这么将一整杯咖啡倒入一个空置的，只有泥土的花盆里。
程悉的唇颤了颤，脸色有些发白。
“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这么做？”
楼驰手里拿着已经空掉的咖啡杯，黑眸锐利，“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想什么，把那些不该想的都收起来。”
程悉双唇紧紧抿在一起，里面的牙齿用力咬合，双腮几乎发酸，好一会才开口解释：“我、我没有，楼老师你误会我了。”
楼驰伸手，将另一杯也倒入到泥土中。
黑色的咖啡液融入棕色的泥土里，彻底消失不见，只在上面留下淡淡湿润痕迹。
楼驰带着两个空杯子，转过身：“我只是提醒你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