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司翎渊并没有反驳什么,而是直接对盛芸芊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谢殿下了。”
“好说好说。”一想到要去抓唐莺一个现行,盛芸芊瞬间心情都好了不少,伤口也不疼了,走路也有劲了,直接从软榻上起来,对司翎渊说道:“那咱们现在快去吧。”
司翎渊:“……”
有道是事出反常必有妖,司翎渊看着盛芸芊这副巴不得要赶紧去的模样,难免有些疑惑。
不过他向来都不是一个十分较真的人,既然盛芸芊都答应了,他自然也不会说什么,只是碍于脸面问了一句,“殿下身体可好一些了?”
“呦?你还知道关心我的身体啊?我还以为司大人心里就只有你的案子和司家呢?本宫一个女人家,何曾被司大人放在心里啊……如今本宫倒是受宠若惊了。”盛芸芊阴阳怪气的说道。
司翎渊缓缓的说道:“你我是夫妻,司某心里自然是有殿下的。”
“你可得了吧,说这话你亏不亏心啊?听你这话,我都觉得替你脸红。”盛芸芊冷哼一声说道:“你要是心里有我,会算计我么?你就不怕我这么一进宗人府,就折在里头了?”
听到盛芸芊的话,司翎渊皱了皱眉头,却也没有辩解什么,而是对盛芸芊说道:“陛下最是宠爱殿下,又怎么会因为这种事而让殿下在宗人府里出事?”
“我父皇宠爱我与否,那是父皇的事,你心里但凡是半点有我,都不会让我如此深陷险境。”
话音一落,司翎渊顿时沉默着说不出话来了。
其实他知道盛芸芊说的没有错,是他把司家放到了她的安危前头,所以才让她进了宗人府。
可若是再选一次的话,司翎渊觉的他依旧会这样做。
世家大族,看中的向来是家族利益,这事儿不管是谁做的,可后来终归还是奔着司家去了。
他必须要让这个案子水落石出,若是不然的话,司家与郑国公府结成死仇,鹬蚌相争……到时候总会有人在背后渔翁得利。
“行了,这种漂亮话你不用与我说,你司翎渊是个什么玩意儿,我比你自己心里还清楚,你对我有几分真心,我也是清楚的,所以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装出一副不得已的模样,我也不吃这套。”盛芸芊站起身来,随意的从旁边的屏风上将衣服拿下来,垂着眼眸看着司翎渊说道:“走吧,第一趟总归要去你那老相好家里,毕竟这事儿都牵连到她,总该第一个还她清白不是?”
“好。”司翎渊应了一声,点了点头。
而盛芸芊在走到他身旁的时候,还低低的嗤笑一声,脸上满满都是嘲讽。
其实盛芸芊自己心里也清楚,像司翎渊这样的人,是当真没有心的,若是能相敬如宾的过一辈子倒也还好,就怕他什么时候无端端就将她给卖了。
虽说盛芸芊没有再说什么,可她心里清楚的很,这事儿还没完呢。
她总要让司翎渊知道,这世上不是只有他一人有心机有手段的,也不是只有他一个人算无遗策的能将所有人都玩弄于鼓掌之中。
盛芸芊和司翎渊一起出了宫,皇帝陛下是最先听到消息的。
“沁元就这么跟着司翎渊走了?”皇帝陛下愣了一下,随即脸色便有些不好看。
说实话,虽然皇帝陛下并不许盛芸芊与司翎渊和离,但却不代表他当真对这事儿一点都不在意。
不管怎么说,盛芸芊都是他的女儿,是公主!哪里有公主下嫁臣子家还受尽委屈的?
本来皇帝陛下是想着让盛芸芊在宫里多住几日,而后搬到公主府去,多晾一晾司翎渊和司家,但如今这日子才过了一日,盛芸芊就巴巴的跟着司翎渊走了,即便是皇帝陛下,也难免是有些恨铁不成钢。
看着皇帝陛下脸色不好,旁边的薛公公连忙说道:“听说是为着案子的事,郑国公府二公子的案子牵连太广了,当日里在场的无不都是皇亲贵胄,若是男子倒还好说,若是大理寺的人擅自去查人家未出阁的女儿家,未免就有些太过于无理了,所以司大人才求到了长公主殿下的头上。”
说到这里,薛公公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长公主是自个儿走的,也未曾收拾东西,应当是还要回来的,奴才觉得长公主也不是脾气软的人,必然不会就这样息事宁人的。”
作为跟在皇帝陛下身边的人,薛公公还是很能懂皇帝陛下的心思的。
“罢了罢了,就由着她去吧。”皇帝陛下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说道:“是朕错了,当年不该不管她,才让她养成了如今这般的性子,到处吃亏,更不该纵着着她嫁给司翎渊,那司家本也不是什么贤良人家。”
“陛下言重了……”薛公公连忙说道:“司大人也是京城之中少有的英年才俊,可堪配公主了。”
皇帝陛下不知想起了什么,没有在说话。
而在另一边,盛芸芊带着长公主的仪架,与司翎渊一起,浩浩荡荡的就去了平西郡王府。
说起来,从前盛芸芊在京城之中虽然也是嚣张跋扈,但却几乎很少动用公主的排场和仪架,如今这也算是破天荒的头一回了。
四匹毛色雪白的宝马拉着后面宽阔华丽的马车,一路上都有大内侍卫开道,后头跟着许多的宫女下人,到平西郡王府的时候,顿时都将平西郡王府的人给吓了一跳。
平西郡王和郡王妃听到消息之后,急匆匆的就赶了出来。
虽说唐莺在盛芸芊面前一直都是丝毫不将盛芸芊放在眼里的模样,但是却不代表平西郡王和郡王妃可以不把盛芸芊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