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芸芊笑着说道:“我可没那么大的福气,没成婚之前自然是千好万好,可如今成了婚才知道,再多的情意,也禁不过那些柴米油盐的污糟事磋磨,与其如此,反倒还不如一生不嫁。”
“你说什么呢?若是这话,你敢到父皇跟前说去,我才算是服你。”
“即便是到了父皇跟前,我也这般说。”
这句话刚说完,一个小丫鬟突然急匆匆的走过来,对着盛芸芙耳语了几句。
盛芸芙脸上的神情,几乎是一瞬间就变了,眉头深深皱起。
“怎么回事?”
那小丫鬟看了盛芸芊一眼,没有做声。
盛芸芊看出了应当是有什么事,因此便想要找个由头离开,但是盛芸芙却直接说道:“皇姐又不是什么外人,你直说便是了。”
话音一落,那小丫鬟这才不再忌讳,而是直接说道:“殿下,出事的是郑国公家的二公子,也不知道是怎么的,无端端就被人现死在后院的廊桥下头了,奴婢听后院的洒扫下人说似乎是摔死的……”
“郑国公家的二公子?”盛芸芙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好端端的,怎么会出这种事?”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那小丫鬟似乎是生怕盛芸芙动怒,说话都有些胆战心惊的。
不过盛芸芙虽然是出了名的脾气不好,但却也不至于跟一个通风报信的小丫鬟计较,垂着眼睛思索了半晌之后才满脸无奈地转头对盛芸芊说道:“麻烦大了。”
盛芸芊张了张嘴,一时之间没有说出话来。
郑国公可是当朝一品公爵,世代公卿,而那位二公子似乎还是嫡出,这样一个人无端死在了盛芸芙的别院之中,可不是麻烦大了么……
盛芸芊想了想,深吸一口气,对盛芸芙说道:“你先别着急。”
说完,盛芸芊又转头对那小丫鬟说道:“这件事还有旁人知道吗?”
小丫鬟看了盛芸芙一眼,摇了摇头说道:“回长公主殿下的话,此事事关重大,已经瞒下来了,如今别院的宾客都并不知晓此事。”
盛芸芊叹了口气,对盛芸芙说道:“先前还总想着唐莺来者不善呢,不成想着大麻烦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在盛芸芙的别院里无端死了一个公爵家的公子,这可当真,不是什么小事,若是找不出凶手来,那可是有大麻烦的。
盛芸芙脸上明显有些慌乱,连忙看向盛芸芊说道:“皇姐……这事儿怎么办啊?若是早知道这样,我便不办什么花会了……”
“你先别着急。”盛芸芊看着盛芸芙说道:“如今在别院中的,除了你府里的人之外,其他的人都是记录在册的,谁也跑不了,你不用着急,此事还有的查呢。”
虽然是这么说,但毕竟出了这种事,盛芸芙还是有些害怕。
“我就是觉得蹊跷,我这别院也不是什么凶宅,怎么好端端人来了就出事了呢……”
“行了。”盛芸芊摆了摆手说道:“你先让人吩咐下去,但凡到了这里的人,一个都不许走,若是有人非要走的话,便好生记下来,虽说是在你这里出的事,但人又不是你杀的,郑国公府还能如何?”
“道理是这个道理……”盛芸芙迟疑着,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选择相信盛芸芊。
盛芸芊原本是不想掺和这件麻烦事的,但是看着盛芸芙脸上的神情,她最终还是决定不能甩手不管。
盛芸芙虽说是看上去潇洒,但实际上从前在公里的处境,盛芸芙反而是还不如她。
毕竟盛芸芊是长公主,出生的时候,宫里还没有公主降生,因为生母早亡的缘故,盛芸芊一直是被养在撷芳殿的,从小到大闯了不少祸事,父皇都对她格外宽容。
而盛芸芙虽说只比她小一岁,却是自幼养在皇后娘娘膝下。
纵然皇后娘娘的长子早亡,西夏没有自己的孩子,但终归也不是亲生母亲,盛芸芙自小到大都是十分仅小甚微的。
生在皇家,又养在皇家,有的时候其实也不过是表面上格外体面一些罢了。
“去瞧瞧吧。”盛芸芊看着盛芸芙说道:“人既然死了,总归是要有个交代的。”
盛芸芙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于是,盛芸芊便和盛芸芙一起到了出事的廊桥上,随即一眼就看到了正躺在下面的尸体。
因为没有主子吩咐,公主府别院的那些下人也不敢动,就只能将尸体暂时放在这里。
好在此处鲜有人来,所以一时之间还没有宾客现这件事。
此时盛芸芊和盛芸芙站在回廊上,居高临下的往下看去。
而那位正国公世子的尸体正躺在桥下面,脸朝下,血迹已经渗开了一大片。
刚刚去报信的那个小丫鬟也跟在盛芸芊和盛芸芙身后。
盛芸芙转过头来,对那个小丫鬟说道:“你们是何时现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