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这般豁出去了,他要是识趣,自己再加把劲,这婚也就离了。
这次倒下去,盛芸芊整整睡了三天三夜。
她长睫动了动,虚虚睁开了眼,脑袋疼得仿佛被人打碎了又重装过。
“嘶~”
“醒了?”
“啊!”这一声吓得盛芸芊从床上弹起来,她防备的看过去,见司翎渊候在她床头。
“你跟个鬼。。。。。。”她话语一顿,咬牙改口道,“夫君怎会在此?”
司翎渊没回话,而是拿过一旁的瓷碗,勺子舀起棕黑的汤药,刚递到盛芸芊嘴边就被她猛地打飞了。
“我不喝!”她大吼一声,脑子里想到了上一世的鸩酒。
瓷碗碎了一地,看着汤汁涓涓流出,盛芸芊惨白的脸色才有所缓和。
“汤药罢了,你这是作何?”司翎渊略微不悦。
盛芸芊也意识到自己过激了,她咽了口唾沫,解释道:“太烫了。”
“弟妹这也太浪费三弟的一片苦心了。”
她看过去,才现床的另一头还站着个人,是唐瑶。
“这可是三弟特地遣人从皇宫里讨来的,他自己都没舍得服用,你就这么给打翻了。”那女人继续煽风点火。
盛芸芊心情烦躁,毫不示弱的瞪向她:“我夫君疼爱我你管不着,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去管管你那恬不知耻的侄女,再在这里乱嚼舌根,我能让你死个千遍万遍!”
她表情一僵,讪讪道:“弟妹你这。。。。。。”
“兄嫂要是没什么事就请回吧。”司翎渊冷冷的帮腔。
唐瑶面色狞了狞,又不敢再造次,只能不满的哼一声离开了。
人走后,司翎渊顺带去关门,又吩咐了门外的婢女去熬一碗新的,回来时见到盛芸芊翻箱倒柜的找东西。
“你这是作何?”
她拿着个小布包袱,一边装东西一边道:“收拾行李啊,这你还得感谢我,我知道你死要面。。。。。。我是说你重颜面,和离这种事不敢亲自去说,如今闹了这一出,想必你也不用多费劲了,咱们好聚好散。”
司翎渊气定神闲的落坐在宫凳上看着她装,等她装得差不多,要提包走人时一把将她行李扣下。
盛芸芊:“你干嘛?”
那人冷冷抬眼,眸底神色疏离。
“谁告诉你司家同意和离了?”
午后时分,慵懒的夏风混着花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封窈站在毕业答辩台上,慢声细语陈述着自己的毕业论文。
软绵绵的女声舒缓轻柔,犹如催眠小曲,台下三个评委老师眼皮沉重,不住地点头啄米。
封窈当然知道这是一天之中人最懒乏困倦的时段。正因如此,在决定答辩顺序的时候,她刻意选了这个时间。
糊弄学资深弄弄子,从不放过任何糊弄过关的机会。
果然,困成狗的评委完全起不了刁难的心思,强打精神提了两个问题,就放水给她高分通过了。
封窈礼貌地向老师们鞠躬致谢。
本科生涯落幕,不过她和庆大的缘分还未尽。她保送了本校的直博研究生,待将来拿到博士学位,她还打算留校任教。
庆北大学作为一流高校,教师待遇极好,研究经费充足,寒暑节假日多,食堂林立菜式多样,阿姨从不颠勺——
世间还有比这座象牙塔更完美、更适合赖上一辈子的地方吗?
封窈脚步轻快走下讲台,美好的暑假在向她招手,马上就能回外婆家,葛优瘫咸鱼躺,做一个吃了睡睡了吃的快乐废人……
“——卧槽!快看对面天台!”
才刚出教室,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顷刻间,走廊上本来在排队等待答辩的学生大噪,呼啦啦全涌向护栏。
本楼相隔二三十米远,正对着美院的昌茂楼。大企业家宗昌茂慷慨捐建的楼,全国各地不少学校都有。
大太阳刺眼,封窈眯眸眺去。只见对面楼顶上,赫然有个男生坐在天台边沿,双腿悬在外面。
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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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这哥们儿不会是要跳楼吧?”
“偶买噶,学校又逼疯了一个……”
众生嗡嗡议论,紧张中隐隐透着莫名的亢奋。楼下渐渐聚起了人,仰头张望。
有人试着喊话:“同学,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你别想不开啊!”
封窈收回目光,转身不打算继续看下去。
她既不认识这位同学,又不懂心理学,爱莫能助。有老师和这么多热心的同学在,相信不会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