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琴的气息比之前沉稳了一些,看样子身体也好多了,只是眉眼间的阴郁不减反重。
尤其是一双黑沉的眸子森森的钉过来时,竟好似鬼魅的夺魂刀,江扉不禁后背生寒。
他顶着李令琴意味不明的凝视,走近了,跪在床边。
“主子。”
李令琴没说话,只脸色难看的看着他弯下的背脊。
跪下的人还是同从前那般恭敬顺从,可阔别多日,他再回来时,那颗心不知是否已经叛变。
一股怨怒自胸中裂开,李令琴抬起脚,踩在了江扉的肩头,面容阴沉的似滴水。
“十一,你还记得我是你的主子。”
刻意加重的语气里逐渐溢出难掩的愠怒,夹杂着的猜忌又不停的漏了出来。
压在肩头上刻意羞辱的脚踩的并不重,可江扉的胸口却被压的喘不过气,他从未想过李令琴会怀疑自己叛主。
垂下的头又低了一些,抵着冰凉的地面,他坚定的说。
“殿下,您永远是属下唯一的主子。”
斩钉截铁的话语驱散了些李令琴眼底的暗色,但他疑虑未消,冷冷的问。
“可我听说,你成了二哥的面,此事当真?”
刚听到这样荒唐的流言,李令琴是绝对不信的,也压根没有想到江扉也会搅入其中。
可后来宫里头的人都知道李令璟忽然将贴身伺候的一名太监赐为了面,还把人藏在寝殿里极尽宠爱。
李令琴本想派人去打探风声,问问江扉这传言是否为真,后来才知道李令璟藏到床上的人居然就是江扉。
怪不得江扉这么久都没有回来禀报过,竟是被李令璟拐到了床上。
李令琴想起那时李令璟亲自来永定宫里把江扉要走的情形,便觉得万分懊悔。
他还在疑惑李令璟堂堂一个二皇子怎么会记住江扉这个小太监,原来竟是存了那样下流的心思,可他当初竟完全没看出来。
暗卫成了敌人床上的娈宠,便是在李令璟的身边藏了一把刀。
这本是一件极好的事情,可李令琴反而十分不快,甚至生出些惶然的愠怒。
他不担心江扉贪图李令璟赐予的荣华富贵而背叛自己,将自己藏有暗卫并且会蛊的事情都告诉李令璟,因为他深知江扉绝不是这样的人,但江扉的确太久没回来了,他也免不得生出隐隐的担忧。
而在心底,另一种更为汹涌的情绪竟是嫉恨,对李令璟的嫉恨。
江扉是李令琴的属下,是他的玩伴,是和他同床共枕过的小扉。
他知道江扉生得好,自己也时常因为他的相貌而心生怜爱,可他们之间只是主仆的关系,他从未起过半点不轨的念头。
如今,李令璟却糟蹋了江扉,用一种最本能最强势的方式占有了江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