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扉温顺的点了点头,李令琴的神态轻松许多,苍白的脸上也有了些生机的红润。
他召来门外的宫人送了些点心上来,颇为高兴的塞给了江扉道。
“前几日厨子做的点心不错,我觉得你应当喜欢,便叫人多备了几份,不想你今日果真来了。”
江扉吃了一块,咽下去了笑道。
“谢主子挂念。”
见他的神态与往常无异,李令琴的脸上却掠过一丝古怪,依旧含着笑意,貌似无意的缓缓道。
“是我忘了,凌霄宫气派,你在那里过的只会比这儿好,这点心怕是入不了你的眼了。”
他因身残,常年拘于室内,总疑心别人会害自己或是背叛,即便是多年来最亲近的江扉,他也总忍不住明里暗里的试探。
闻言,江扉无声无息的跪下来,垂着头表忠心。
“您永远是属下的主子,唯一的主子。”
李令琴脸上的郁色因了他斩钉截铁的话而消散几分,余下的那点便被藏到了眼底。
他伸手要扶江扉起来,又笑的很温和。
“我说的玩笑话,你怎么还当真了,快起来吧。”
在永定宫里陪李令琴用了膳,服侍他喝过药后见他睡下了,江扉才静悄悄的往回走,到了凌霄宫里刚巧遇见正从主殿里匆忙走出来的琉璃。
见了他,琉璃松了口气,催促道。
“你怎去了这么久?快进去伺候吧。”
“是。”
江扉进了主殿,便见一身玄衣的李令璟坐在桌前,神色不大好看。
在他刚进来时,李令璟便抬起眼盯了过来,幽深的眼眸看不出什么情绪,只冷哼了一声,道。
“怎么,一仆还想伺候二主?”
显然他已经得知了江扉回永定宫的事情,并打算以此难。
江扉只好又跪在他面前,恭敬道。
“五皇子于奴才有恩,听闻五皇子病了,奴才便想聊表心意,免得旁人怪奴才忘恩负义,辜负了二皇子您的提携。”
“奴才已是凌霄宫的奴才,主子自然是二皇子您了。”
在这深宫里要想活的更长久更安稳,便必须要会说谎话。
尤其是这样地位卑微的小太监,主子一个不顺心便能让人把他拖下去打死,只有哄得主子们都高兴了才能有活头。
李令璟知道他所言并非真意,却也没再咄咄逼人,只随口道。
“午后我要出宫一趟,你跟着。”
江扉一怔。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