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下巴抵着向子默的肩窝,脸颊贴住了侧颈,说话的热气一缕缕的往耳窝里钻。
两条手臂虚虚的环着脖颈,没敢太用力。
向子默不垂眼,余光里也能瞥到白皙莹润的皮肤,偶尔碰到一点皮肤,滑滑腻腻的像条美人蛇。
江扉太瘦太轻,向子默背着他很轻松,两只手扣着他的腿窝处,把人牢牢的嵌在背上,像背着易碎品似的谨慎的避开楼梯里弯弯绕绕的坚硬扶手。
送江扉回到了家里,把他放在沙上,向子默扫视一圈屋内后,又说。
“这几天,我搬过来住吧。”
又是以照顾他为由,又是轻描淡写但不容拒绝的语气,向子默果真成了全天看护他的保姆,不让他下床走路,不让他做饭,也不让他这碰那碰。
江扉很不习惯,试图争辩。
“我没那么脆弱,走的慢一点就好了。”
向子默把他又按回到了床上,淡淡的说。
“你还年轻,万一伤到了脑子,以后该怎么办。”
他的年纪比江扉大,以这副口吻说话时总让江扉无法拒绝,只好接受。
到了晚上,向子默把自己的被子搬到了沙上,打算就这样和衣而眠。
明明他的家就在对门,可他怕半夜的时候江扉有事找自己,身边离不开人,就坚持要睡在这里。
高高的个子委委屈屈的蜷在沙上,看着就难受。
江扉知道自己家的沙有多小,他在卧室里叫了向子默一声,等对方立刻走进去后,商量着。
“你别睡沙了,这张床睡两个人也是可以的。”
这间卧室以前是主卧,放着的双人床不知用了多少年,结实耐用,空间又很大,而且他们两个人都很瘦,一起睡在这里绰绰有余。
闻言,向子默站在门口,半晌都没说话。
他看着床头灯下安静望过来的江扉,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胸口也闷闷的,隔着一团棉花似的心跳声仿佛是从远处传来的,擂鼓般震的耳膜嗡嗡作响。
其实,他不敢答应江扉。
他不敢和江扉一起睡,不敢离他那么近,因为他已经现了自己有点不对劲。
这点不对劲可能是很早就有了,在江扉借用他家浴室的时候,在江扉失踪后他心急如焚的时候,在他看到江扉昏迷后无比恐慌的时候。
又或者更早,早到他在第一次看见江扉时,他觉得江扉和自己捡的小猫很像。
那时候起,江扉在他心里就是不一样了的吧。
长久的静默里,江扉被他凝视的都有些怀疑自己说错话了,以为自己贸然的惹到了向子默不开心。
他迟疑着想改口,但向子默已经回答说。
“恩。”
他还是没能,抵抗的住心里头那点见不得光的念想。
两个人最后还是躺在了一张床上,中间隔着一拳的距离,都没有说话。
江扉年纪小,很快就困倦了,呼吸声趋于平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