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敷清洗着自己锅子,面上依旧冷冷淡淡,只觉得这小哥儿腰细手细的。
“没事吧?”一个切菜的哥夫担忧的来问费宝,两个小哥儿也围在他身边,小脸上带着担忧和害怕。
“没事,多亏顾敷拉住了我。”费宝视线越过他们朝洗锅的顾敷看去,笑吟吟道。
“没事就好!”
“哥哥小心点哦!”
人们又投入忙碌,但显然下午的人更少了一些,只有在街上工的这些人才来小酒楼吃饭,坐了五六桌。
酒楼有四个小二哥在,费宝轻松无比,就直接到后厨去看顾敷炒菜,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落在顾敷脸上的视线越来越炽热,顾敷的一举一动,都吸引他注目。
费宝偷看的明目张胆,对上顾敷视线被抓了也没有刚刚那慌张,反而朝顾敷盈盈一笑,扯谎道:“我脚歪了,在这休息。”
顾敷垂眸看了一眼费宝的脚,又看了他一眼,才转回去继续干活。
费宝这般对顾敷,后厨里的人又不是眼瞎的,连想一下就知道费宝来这里的目地,丁大厨一边干活一边偷偷瞄这两人。
下午就没有多少人来吃饭,顾敷也洗干净锅子,收拾干净灶台,就感受到温热靠近,耳边传来一道似有似无的声音,“我从刚刚就想问你,我的腰细吗?”
顾敷停下动作,侧头垂眼看离自己很近的费宝,目光深了一些。
费宝原本就紧张,现在被顾敷看的更是小脸烫,一双眼睛湿漉漉亮晶晶又固执的想去和顾敷对视,最终还是先垂下了眼帘,红着耳朵,后退了几步,低垂着头。
顾敷看着那个黑溜溜的脑壳顶,又看到对方耳朵红通通,眼里染上一丝笑意。
掌柜看着外面天黑沉沉一片,又看着一只一两桌的人,还是吸着烟撩开帘子走进后厨,道:“今天就到这里,等会儿要下大暴雨了,没带蓑衣的我这里有几件。”
“还有,明天是顾敷和钟尧休息,其他的明天都来,街上有户人家办酒,在我们这里定菜了。”
掌柜边说边一一扫过众人。
烟雾从掌柜嘴里鼻里冒出,让他皱着眉的脸深沉了许多。
大家闻言手脚利落的整理收拾好厨房,那三个切菜的哥夫自己都带了蓑衣,两个小哥儿躲在宽大的蓑衣中跟着自己阿姆离开了。
丁大厨也带了自家的,披上蓑衣带上斗帽也快步离开了。
只剩下顾敷他们没有带蓑衣的,站在门口等着掌柜给他们拿蓑衣来。
钟尧看着外面黑压压的天,抱怨道:“这老天爷的脸说变就变,早上还有阳光,现在就要下雨,真是的!早上阿姆跟我说我还不相信!”
“那敷哥,你明天不是要去县里吗?要是明天也这样,那岂不是很麻烦?”
顾敷淡淡“嗯”了一声,视线确实落在费宝脚上。
此时费宝早就忘记了刚刚自己说“脚歪了”的事,他跟着他们站在门口,竖着小耳朵认真听着他们说的话。
明天顾敷要去县里,去县里做什么?
他握拳放到嘴边假咳了几声,“我明天也要去县里。”
“真的?”钟尧看到费宝点头,激动的一拍手,对着顾敷道:“那敷哥你可以和费少爷一起去呀!”
第十二章
他握拳放到嘴边假咳了几声,“我明天也要去县里。”
“真的?”钟尧看到费宝点头,激动的一拍手,对着顾敷道:“那敷哥你可以和费少爷一起去呀!”
费宝舔了舔嘴唇,看向顾敷先答应了下来,“可以呀!我家马车很大的。”
顾敷掀起眼皮来看费宝,在对方强装镇定的样子下,他并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你脚好了?”
费宝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心虚的忍不住伸手挠了挠自己滚烫的脸。
钟尧好奇朝费宝脚看去,“他脚怎么了?”
费宝头顶冒烟,在钟尧视线看过来时,忍不住缩了缩脚,被顾敷当场给抓到小尾巴的他,现在恨不得找个门缝钻进去。
顾敷看着他又羞窘又尴尬的样子,眼里含着一丝笑意,道:“没事。”
此时掌柜也从杂物间把几件蓑衣拿了来,一一分给他们,“你们回去的路上小心点,泥路湿滑的很,别摔了。”
“放心吧掌柜!”钟尧接过蓑衣穿上,道。
费宝对这破旧的蓑衣有点嫌弃,主要是上面汗味霉味的都有,但看到顾敷他们已经穿好要走,连忙穿上跟了出去。
天空乌云密布,雷鸣交加,一颗颗豆大般的雨滴噼里啪啦落下来,落到地上,屋檐上,人们的身上。
费宝看着前面雨中的顾敷的背影,喊道:“明天我在街口等你!”
钟尧闻言转头回来看,那费少爷穿着旧蓑衣站在雨里,然后对着旁边这不怜惜花的人不由得咋舌,“啧啧,我酸了,你到底给人家灌了什么迷魂汤呀?”
顾敷一哂。
钟尧的话倒是让他想起了街上第一次遇到费宝的时候。
一切都那么恰好,恰好他们路过,恰好朝他跑来,这一切的恰好都像是一场预谋的“碰瓷”。
顾敷脸色微沉,眼睛看着前方,眸光幽深而冰冷,就像是深潭带着神秘和危险。
这个小哥儿到底想干嘛?
费宝回到家就把蓑衣脱给管家老汉拿着,耸了耸鼻子闻了闻身上,衣服上显然染上了轻微的汗味和霉味,但心情依旧不错的跟管家说了明天准备一辆马车,说完不等老管家问就蹦蹦跳跳的离开了,像只兔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