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尹川干巴巴地说:“不用了吧?”
医生惊讶地说:“嘴角都裂了,还不用看看?”
潘尹川:“……”
他想沉湖算了。
“脏腑有点受冲击,得好好养几天,得补气血,嗯,淤痕得涂药,轻微撕裂伤……”医生一个个清点潘尹川身上的伤。
潘尹川两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要不还是解雇我吧?
“这个是喷剂,这个是口服药,这个可以药浴的时候用……”这位老医生还是个中西医结合。
“有治咬伤的药吗?”怀聿问。
老医生:“狗咬的?人咬的?”
空气安静了一瞬。
老医生:“知道了,人咬的。”
潘尹川闭上了眼,假装睡觉。
老医生:“方便的话看看伤口?出血了没有?还是淤积在表皮下?”
怀聿抬手利落地解了领带,拉开领口。
老医生目瞪口呆:“原来是您被咬了啊。”
潘尹川闭着眼堵上了自己的耳朵。
老医生在医疗箱里掏了掏,又掏出一瓶药。
怀聿伸手接过,说:“去找张行拿诊费吧。”
老医生高高兴兴地走了。
怀聿看了一眼床上的潘尹川,并没有立刻离去,而是先转身进浴室洗了个澡。
潘尹川呢,装着装着还真睡着了。
毕竟是筋疲力竭了。
怀聿穿好浴袍,缓步走到床边,低声喊:“潘尹川。”
潘尹川眼皮抖了抖,却没睁开。
怀聿拖过椅子坐下:“不打电话了?”
“……”床上的人还是没出声。
怀聿这才确信他是真的睡着了。
怀聿盯着他的面容看了会儿,不知道为什么,已经得到满足且刚刚镇压下去的肆虐欲-望又抬了头。
现在研学社被收拾干净了,外头的风言风语很多。中心城里甚至有人议论,怀聿下一步就是要杀中心城的人,报当年的仇了。
怀聿喉间吐出一声轻轻的嗤笑。
他转身打了个电话。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那头的人问:“您去哪里?要提前为您安排好吗?”
“九河市。”怀聿说。
那头的人愣了愣:“九河市?九河市在哪里?您等等,我去查一查。”
那人在电脑页面输入关键字检索。
啊?也不是旅游胜地啊。
-
此时的九河市。
大队伍刚刚如潮水般退去。
九哥还呆立在那里,半晌才如梦初醒一般:“这……怎么回事?”
他看向潘越山夫妻,目光有了极大的变化。
潘越山也很愣:“我,我不知道啊。怎么、怎么这么大阵仗,就因为我们没接电话呢?啥电话啊,他们也没说清楚。”
汪琇吐出猜测的声音:“是儿子的电话?”
潘越山干巴地哈哈一笑:“咱儿子又不是出趟门当总统了,咋的接不着他电话还犯法呢,军队都上门……”
潘越山看着九哥,无比诚挚:“九哥,我儿子的事还得拜托你啊。”
九哥:“…………”
“我没有本事。”九哥恍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