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美景环绕,从林泽往下每个人都心旷神怡,这忽如其来的喊声就是煞风景。
林泽也没有多生气,因为喊话的人是个仆役,这个时代,仆役和丫鬟的生命十分脆弱,啥时候见过猛虎和蚂蚁脾气的?
三五个奴仆冲了过来,气势汹汹,可是看到一群披着白色狐皮大氅的士兵之后,顿时怂了,急忙改口道:“不知是哪儿来的公子?”
郭嘉道:“我家主人不过是闲云野鹤,尔等何人?”
“哦,我们是河北甄家,小姐主持着给受战乱之苦的百姓们送粮食,便朝着黄河流域来了,看到泰山,就想上来看看,没想到现了几十个无家可归的孩子躲在深山老林中,小姐在山上为他们搭建房子,教他们读书认字,待到天下平息,他们也能有个出路。”
林泽听着心情转好,道:“世上还有如此善良的女孩子,和锦儿有些像了。”
林泽带人跟着这个奴仆上山,到了一座看起来崭的木质房屋,一个女子带着面纱坐在前,二十多个孩子在后面,面前都摆了一个沙盘,里面是满满的细细的河沙,孩子们就用这个东西练字。
那小老师正认真地教那些孩子,字正腔圆。
说起这个口音,林泽真的适应了许久,从春秋时代到东汉末年再到三国,汉人说的都是“雅语”,因为这段时间,国都一般都是在黄河、洛水一带,又称之为河洛古语,最初林泽跟着流民走动的时候,根本听不明白是什么语言,后来从几个音中,听出了《大田后生仔》《世界第一等》这些闽南语歌曲的音。
才开始顺着闽南语的脑回路来学习这个时代的“普通话”,现在已经完全习惯了,只有在给刘锦儿唱歌的时候,才会用后世的普通话。
这个时代的官话,听起来特别好听,尤其是女孩子说起来,软软糯糯,就算是脾气也像是在撒娇,他现在所带领的南阳汝阳一代,林泽教孩子们语言,还是雅语,因为他所知道的普通话是民族大融合的结果,就像是书法一样,都有一个特定的展过程,他可以加展,却不可以拔苗助长。
有时候他会亲自给孩子们上课,其实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再学习的过程,学习的这个时代的内容越多,越觉得古人的学问才最符合天地大道,而自己现在开办的所谓科研场所,研制出的各类硬度的钢铁,还有玻璃、琉璃等产物,都是小术而已。
“云对雨,雪对风,晚照对晴空。来鸿对去燕,宿鸟对鸣虫。三尺剑,六钧弓,岭北对江东,人间清暑殿,天上广寒宫。”
这个姑娘所教给孩子们的,也是自己最早在岳阳村写的那一篇,没想到在这个天下流传极为广泛,这篇启蒙教材,也署上了林泽的名字。
这是一个山腰处的大平台,距离封禅台还很远,不过不用往上再走了,现在还不用体会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亲近一下祖国神山就好。
而且这个讲课的姑娘实在有意思,比张昌蒲大不了多少,十一二岁的样子,可是举手投足,完全不像个孩子,很有气度,也很有气质,给人贵不可言的感觉。
看到有客来了,那小姑娘让孩子们先自己练字,走上前来,对林泽飘飘下拜,道:“小女子拜见公子。”
光看这小姑娘的眼神,林泽就觉得勾魂夺魄,她绝不像是十一二岁的姑娘,心智的成熟,举止的得体,都看得出这是家教严格的大家闺秀。
林泽微微颔,道:“姑娘多礼了,没想到在这荒山野岭之中,也能听到圣人之音。”
小姑娘道:“国家大乱,只因人心丧乱,要稳人心,需要读圣贤书,可惜小女子人轻言微,只能借出行的机会,带一些无家可归的孩子,相比之下,还是万年公主和驸马爷林泽在南阳开书院,开印刷厂,更有远见。”……
小姑娘道:“国家大乱,只因人心丧乱,要稳人心,需要读圣贤书,可惜小女子人轻言微,只能借出行的机会,带一些无家可归的孩子,相比之下,还是万年公主和驸马爷林泽在南阳开书院,开印刷厂,更有远见。”
小姑娘说话的时候,一直不敢抬头看人,这也是基本的礼貌。
郭嘉笑道:“姑娘的认知倒是和玄德的认知差不多,最可喜的是,姑娘在尽自己的能力来挽救人心。”
郭嘉本还好好说着话,忽然感到了一阵眩晕,直直往后栽倒,亏了林泽手快,将他扶了起来,林泽急忙道:“子午,快搭一个营帐。”
行军营帐内,郭嘉道:“本来还好好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一阵头重脚轻,现在没事儿了。”
林泽听着郭嘉的脉搏,皱眉道:“你啊,年纪轻轻的身子太虚了。不像是感染了风寒,像是病毒性的感冒,舌苔我看看。”
这时,徐子午跑进来,道:“师父,山下麻五来报,许多战士们不知不觉就晕倒了,有的吐,有的身上起了疹子,麻五去周边调查,泰山郡似乎流行起瘟疫了。”
“什么?”林泽冷汗直流,到现在为止,瘟疫,他还只在张仲景的口中听了一耳朵,自己在南阳那边也从来没有见到过瘟疫流行,因为流民入境,都要严格进行身体检查,现在自己的兵都染上了瘟疫,说明泰山郡这边已经有点儿控制不住了,不多时,北海恐怕也得遭殃,徐州,淮南,整个中原地区恐怕都得席卷。
林泽急忙出了营帐,吹了一声口哨,在空中盘旋的苍鹰俯冲而下,林泽命令,所有地带严格预防瘟疫,关闭城门,禁止百姓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