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司徒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道:“驸马爷英勇神武,斗杀吕布的事情,天下尽知,不过你是怎么来的长安?千里迢迢,到处是董贼的眼线,你怎么过来的呢?”
林泽从门外走了进去,道:“是我把他送来的。”
王司徒看到了林泽,急忙起身,道:“你,你便是该溜子驸马爷林泽?”
“咱能不能不提该溜子?”
王司徒当即下跪,道:“老臣,拜见驸马爷,感谢驸马爷将我女儿送回来。”
林泽受了他这一跪,入乡随俗,自己不能弱了名头,道:“起来吧,这次来的急,聘礼没带,回头补上,可好?”
王司徒道:“好,好,貂蝉能为驸马爷当妾,总算是有个好去处,来人呐,备饭。”
他看到了林泽身后脏兮兮的年轻人,命令仆人去帮忙他洗澡,林泽就此在王司徒的府上住了下来。
这次和王司徒碰面,林泽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老子表面恭敬,可是气场中却散着一种不待见的感觉,他似乎特别忌惮自己来这里,他是忌惮自己,还是忌惮公主?他又在忌惮什么呢?
吃饭的时候,林泽万万没想到刘崇的食量很大,已经吃了徐子午三个人的量,看样子还是个半饱,林泽拖着下巴道:“你说你吃了我的饭,就喊我爹,可你现在吃的是王司徒的饭,你喊他爹呗。”
“不喊,我们三番五次在王司徒家门前乞讨,他连一口饭都不给。”
林泽失笑道:“没饭吃,就往南走,去南阳呗,总有你一口饭吃。”
“师父说,董卓祸害天下,要来长安杀了董卓,可是试了好几次,都无法靠近,没办法,钱花光了,就要了饭了。”
林泽进长安,就是为了刺杀董卓,听到这个消息,林泽来了兴致,道:“董卓这么难杀的吗?”
“是啊,每次出门,都有几千人保护,而且他的那个马车都是铁皮做的。”
林泽实在不习惯秦汉的盘腿坐,就在一边靠着,寻思,是啊,董卓要是那么好捅,在当初就被曹操捅了,去年自己想刺杀袁术都没有机会,何况是这个草木皆兵的董卓呢?
不过当初在寿春的时候,是因为袁蓁蓁暴露了自己的存在,可现在董卓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当真要好好计划计划。
相比于寿春袁术的府邸,王司徒的房子十分简陋,不过尽显雅致,府上仆人这些日子一直在忙碌,购入一些布匹珍宝,看样子是在为貂蝉准备嫁妆。
林泽的心思也不在此,京兆郡被林泽闹的鸡犬不宁,整个长安城都凌乱不堪,林泽也敢出城,没有人敢相信,此时此刻,林泽会在长安城内。
墙角下,林泽和徐子午蹲着,就像两个普通老百姓,徐子午道:“董卓每天的行动很简单,要么是从郿邬到皇宫,要么是在郿邬不出来,每天刺杀他的人不计其数,这老贼鬼精鬼精的。就是李傕那些人在帮他办事儿,不过别人有些反常,皇甫嵩像是在调兵遣将,听说在中牟县的朱儁也有异动。”
皇甫嵩、朱儁和卢植被后世称为汉末三杰,卢植现在就算不死,身子骨也不成了,但是皇甫嵩和朱儁还健康,而且在剿灭董卓的时候出了不少力。
他们有异动,是王司徒有了剿灭董卓的把握?
林泽真有些摸不准老头的脉门了。
“黄将军他们怎么样?”
徐子午对着林泽竖起了大拇指,道:“师父,您这一手乱打可绝了,黄将军三万兵马化整为零,多点开花,李傕他们都懵了,整个京兆郡鸡飞狗跳,若是咱们能调一支精兵进来,保不准就灭了董卓了。”
“哪有那么容易?小子,你放心吧,天下英豪是不会允许咱们霸占了长安的,现在,咱们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把董卓做了。他妈的,让老子把你师娘还给他,你说他说的是人话吗?”
徐子午义愤填膺,道:“不是,坚决不是,绝对不是,那不是人,那是个牲口,咱们咋办?”
林泽摇摇头,道:“妈的我也没想好。”
林泽指了指徐子午腰间挂着的狙击弩,道:“就这破玩意儿,哪儿暗杀得了人?但凡给老子一把鸟狙,老子想杀谁就杀谁。”
徐子午挠了挠头,道:“师父你在说什么呀?你背后那人是谁,怎么跟猴一样?”
“你别管我,我气不过,口嗨而已。”林泽看了看身后的刘崇,忍俊不禁,道:“哭着喊着要当我儿子,谁知道呢。”
林泽拍了拍徐子午的肩膀,道:“这几天我要亲自去看看董卓,你们继续混在人群里,告诉兄弟们,有计划便刺杀,但是不准蛮干,更不准一换一,和那贼子换命不值得,刺杀,一定要给自己想后路,最后,谁能杀了董卓,我亲自给他做媒娶媳妇儿。”
说完,林泽站起身来,一踉跄,刘崇急忙上前扶着,道:“义父,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蹲太久了,腿麻了。”
徐子午看着刘崇这个贱样,小声嘀咕道:“不是当儿子么?怎么和孙子一样?一点儿骨头都没。”
然后他扶着林泽的另一边,道:“师父,您可慢点儿,您可是咱全军的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