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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暗的空让人感觉到压抑,外面烟雨蒙蒙,原来已经到了春风又绿的时节。
林泽睁开眼睛,感受到了一阵暖意融融,入眼处,是一架以细木雕琢成的骨架,里面的蜡烛缓缓摇曳着,柔和的烛光下,是刘锦儿苍白的脸颊。
姑娘此刻一袭白衣,长长的头如水一般倾泻在上,脸色苍白,唇无血色,她不知道在这里守了多久,正托着额头睡着。
林泽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被包扎的死死的,尝试着起身,却感受到身体多处方刺痛,头脑昏,血气还没有补上来。
轻微的动静将刘锦儿惊醒,她第一时间便看了看林泽的眼睛,看到林泽睁开眼睛了,她有些不敢相信,单手搂起头,又用另一只手揉了揉眼睛,现林泽的眼睛确实是睁开的,她就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失去了所有的精气神,将头埋在双腿间哭了起来。
林泽伸手想轻抚一下爱人的脸,可是身上刀割一般疼,动也动不了。
刘锦儿抬起了头,扑到林泽身前,想投在他的怀里,又怕碰到他的伤口,只是将双手捧在了林泽的脸上,用脸颊用力蹭着他的额头,眼泪很快就弄了林泽一脸,她又抬起头来,用衣袖擦干净的林泽的脸,看着他笑,笑着笑着又哭了。
最后她又将头埋在自己的双腿间,她害怕在这寂静之夜惊动到她人,用力压制着自己的哭声,双肩不住抽动。
看到她的样子,林泽的心都如被抛开了,这丫头,受了多少委屈啊?!
“锦儿,你来,让我看看你!”
刘锦儿抬起头来,上前抱着林泽的额头,再也忍不住,撕心裂肺哭了起来。
哭声传遍了凤鸣苑,所有的房间都亮起了灯,婢女们都来到了主房门前,所有营帐都亮起了灯,他们紧急集合来到了凤鸣苑门前,一众军人傻傻盯着房门,远处村落的灯也亮了,百姓们开始是三三两两,后面是成群结队,都来到了凤鸣苑门前。
他们听着刘锦儿的哭声,眼巴巴看着凤鸣苑的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这时雨越下越大,可是外面的人却在逐渐增多。
足足一个时辰,刘锦儿抽泣着说道:“貂儿,让外面的百姓和战士们散去吧,告诉他们,相公醒了,塌不了。”
被称作貂儿的婢女急匆匆推开了门,顿时被眼前的画面吓了一跳,凤鸣苑门前眼界开阔,山清水秀,可此时,她只看到了一双双眼睛,有的惊恐,有的期待,有的担心,那么大的雨,他们就像一个个钉子,钉在上。
她缓和了许久,才柔柔说道:“夫人说,让乡亲们和战士们散去,主公醒了,塌不了了。”
徐子午眼睛几乎要瞪成了鹌鹑蛋,他吼道:“姑娘,可是夫人说的?”
婢女点点头,道:“是的,夫人说的!”
徐子午脸上逐渐挂起了笑容,对着后面的兄弟举起刀来,大喊道:“威武!”
战士们齐声大喊威武,百姓们都被这种气氛感染了,和战士们一起大喊:“威武!”
不一会儿,被称作貂儿的婢女又出来了,道:“主公说了,好吵,大晚上的,让你们别,别,唔,他让你们别逼逼了。”
这次徐子午没敢问,是麻五问道:“是主公亲口说的?”
婢女道:“嗯,主公亲口说的。”
麻五拉了一下徐子午的肩膀,道:“主公说别逼逼了。”
徐子午小声道:“好好,别逼逼了。”他拉着战士们往回走,不断嘱咐身边的人,“别逼逼啊,别逼逼!”
夜重归寂静。
刘锦儿端着一碗燕窝人参汤小心给林泽喂下去。
“袁术的兵就那么退了,刘关张三兄弟,和典大哥都是义气之人,可他们一个依附着公孙瓒,一个依附着张邈,我不敢跟着他们,便想着回来,世界上,没有比咱们岳阳村更安全的方了。
我怕袁术死咬着咱们不放,便让战士们卸甲,扔掉兵器,混在风陵渡边上那些百姓之中,扮成流民,用些手段,把他们带到咱们岳阳村。
我让徐子午沿途打探消息,袁术和刘表联系密切,袁绍在和韩馥争夺冀州,我趁着这个间隙,渡过了风陵渡。
典大哥和刘关张三兄弟是得了曹操的信来的,曹操这个人,还真让人看不透呢,我见关二哥喜欢赤兔马,便将赤兔马送他了。关二哥温酒斩华雄,配得上赤兔马。”
刘锦儿对林泽昏迷后的事情娓娓道来,手中燕窝早没有了,可还端着碗。
“长安还在董卓手里,他把五铢钱改成了小钱,百姓苦不堪言,能找到尸体的,全带回来,可怜欢儿和喜儿,连一寸完好的骨头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