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6月梨点头：“可是伯母，您已经给我买很多镯子了。”
燕母轻轻笑了下，让售货员将那款玉镯包起来。
“梨子，”燕母搭上6月梨的手腕，眸中闪过几缕担忧：“你真的喜欢小惊蛰么，若是没那么喜欢，现在后悔也可以的。”
6月梨点点头，说：“喜欢。”
最黯淡的日子里，是他亲手将她拉出来，她第一次感受到不掺杂一点点欲望的爱。
甚至，她不知道，在这喧嚣的日子里，竟然真的有人会爱得那么纯粹。
没有人可以抗拒光亮，她也不是例外。
“那就好，”燕母眸中的担忧散去了些，她将那只镯子套进6月梨的手腕：
“梨子，以后就是燕家的儿媳了。如果惊蛰对你不好，告诉我，我帮你揍那臭小子。”
6月梨刚要回答，包里的电话响起，她低低说了声抱歉，便走到一旁去接电话。
燕惊蛰的电话。
她按了接听，自顾自地讲着：“惊蛰，伯母在带着我挑镯子呢。”
电话那头静默了一瞬，随即传来6月梨这辈子都忘不了的声音：“燕惊蛰？6月梨，到星月酒店包厢2o1，如果你不想他这辈子握不了手术刀的话。”
“顾离，”6月梨害怕地险些失声，顾离他是了解的，从来没有什么事情他不敢做。
电话被挂断，6月梨手脚冰凉。
如果燕惊蛰真的因为她出了什么事，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她看着那边还在挑饰的燕母，愧疚快要将她淹没。她勉强挤出一抹笑意，走了过去，说：
“伯母，我这边临时有些事要先走，改天再陪您挑吧。”
“行的，”燕母抬手帮6月梨理了理衣领，温柔道：“路上小心，回头我让司机来接你。”
--
星月酒店。
顾离看着沙上昏睡的男人，眸底涌起一片暗色。
一想到6月梨可能和他做过所有他们曾做过的事，嫉妒和愤怒就快要将他湮灭。
6月梨喜欢他什么呢。
这张脸，温和的性格还是优越的家世。
他也可以有。
“砰。”
包厢的门被推开，顾离看到6月梨几近是慌张地扑到燕惊蛰的身上，神情紧张到了极点。
他突然想到，那间烂尾楼里，当鞭子落下的那一刻，6月梨毫不犹豫地扑到他身上的场面。
如果是现在，6月梨会不会也会怜悯他。
6月梨仔仔细细地检查了燕惊蛰的手，确认没有问题后，她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站起身，将大理石桌面上的酒泼在顾离身上：“你真是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