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只穿着件薄薄的粉色吊带，下面是一条短裙，露出一截白皙修长的腿。
扎着花苞头，涂抹着唇彩，明艳又漂亮。
和他完全不同。
“啊，我，”6月梨语气有些凶：“你干嘛转移话题，是我在问你。”
“行，”顾离有些疲惫，他只想赶紧回去睡觉：“赚钱。”
“你在这边赚钱？不要命了？”
“这里赚钱快。”他答。
“那走吧，”6月梨攥住他的手腕，道：“我陪你去医院处理伤口。”
顾离轻轻弯腰，用腿分开她的膝盖，6月梨整个人被抵在墙上。他附在她耳边，暧昧却又冷清：
“你不是讨厌我。”
淡淡的玫瑰味钻入他的鼻尖，像是蛊虫一般，顺着血液流入四肢百骸，弥散在各个角落。
6月梨偏头躲过他的呼吸，轻声说：
“我就说点气话，我哪里讨厌你了。我要讨厌你，根本就不会再跟你说话。”
“那就是喜欢我？”
顾离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直视着他，他轻轻用手指摩挲着她柔软的脸颊，她白皙的脸上落入一点鲜血。
“喜欢我什么，”顾离想不明白：“这张脸么。”
他不明白，连他自己都讨厌的自己，究竟有哪里值得别人喜欢。
6月梨愣住了。
她好像真的有点喜欢他。
她大声反驳：“我没有喜欢你。”
“别喜欢我。”
顾离小心翼翼地将小姑娘放下，又用最严厉的语气警告她。
？？？
6月梨觉得顾离是个精神病。
那天深夜里湾洱下雨了，下得很大，顾离躺在破旧的烂尾楼里，盯着从破掉的天花板中落出的水珠。
木桌子上，简单摆着几截带血的绷带和刚用火烧过的剪刀。
他随意往伤口上倒了点碘酒，消毒时传来的刺痛感让他忍不住皱起眉头，他又拿了卷绷带，熟练地缠绕上去。
睡着时，顾离第一次做了除父亲以外的梦。
梦里是他现在的同桌，他们离得很近，她的唇漂亮又柔软，她笑盈盈地说喜欢他，永远不会离开他。
他抵着她，只觉得快要死了。
另一边。
6月梨盯着落地窗外的雨，吃着冰淇淋，脑子里面空空荡荡的。
和顾离在一起的每一个瞬间。
都能让她想着都心动。
好像，她真的有点喜欢他。
6月梨的喜欢一向大胆又炽热，想明白一切后，她立马从书桌抽屉里掏出一张信纸，在网上找了一封情书誊上去。
嘿嘿，顾离必须喜欢她。
天亮。